董事遙佳,她的身後還跟著一身筆挺西裝、手裏拿著一個活頁夾的男性。

一見到她,那五個女學生的家長有其中兩個馬上從位子上站起來,一臉驚嚇地喚道:「社長!」

很快地,那兩位家長便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了,他們聽說自家社長結婚了,但是由於她並沒有冠夫姓,而她的丈夫也從沒有出現在媒體麵前,所以他們一直不知道她的丈夫是姓柳生,也不知道他們家女兒今天欺負的就是他們家社長的女兒。因為他們的表情變化,讓其他三個家長以及他們的女兒也開始不安了起來。

對於他們的問候遙佳並沒有理會,在與幸村、雪野打過招呼後,她便自顧自地坐到知代另一旁的空位,然後一邊翻閱著身後像是秘書的男性遞給她的文件,一邊用著漫不經心的語氣說道:「再跟我說一次這些學生的背景,佐藤。」

「是的,社長。」被喚作佐藤的秘書微微傾身鞠了個躬,「火原君和森田君的父母親都是我們鈴木集團神奈川分社的員工,職階最高是會計部的部長,最低是庶務課的普通員工;九條君的父母則是我們鈴木集團在四年前收購的子公司之一的深森光線的業務課長;源君是三葉電子工業的副社長,而三葉電子最大的客戶便是我們鈴木集團;至於最後的水野君,他的父母則是經營水野運輸,雖然跟我們沒有任何生意上的往來,但是景吾表少爺經營的跡部集團卻是他們最大的客戶之一。」

「聽起來挺有趣的,」手一揮闔上了整份文件後,遙佳改為雙手環胸,挑眉隔著自家女兒看向雪野,「你覺得呢,Winnie?」

沒等雪野開口說些什麼,那些本來就一臉歉意的家長顯得更加緊張愧疚了,而原本沒有悔意的也露出了相同的表情,甚至連他們的孩子們一聽到可能會影響到自家父母的工作時也全都變了臉,開始爭先恐後地說著道歉的話語。

同時有許多人說話的聲音讓遙佳感到十分煩躁,她皺著眉抬起手來作出一個靜止的手勢,並且在他們乖乖停止說話的同時用著不容置喙的口氣說道:「孩子、父親、母親,各五千字的悔過書或檢討書,一周後提交,言之無物的話就重寫,有問題嗎?」

盡管有著非常多問題,但是所有人卻不敢有意見,隻能唯唯諾諾地點頭,而在佐藤秘書取得每一個家長的同意書後,遙佳便帶著知代、幸村和雪野也帶著輝日和嘉月一起離開了。

由於機會難得,所以幸村便去接正就讀小學的真星,遙佳也讓佐藤去通知已經下班的柳生去接他們那與知代相差六歲的兒子智空,然後兩家人一起到一家有獨立包廂的意大利餐廳用餐。

盡管不是有意,但就某方麵來說輝日可以說是這一次事件的罪魁禍首,所以雪野感到特別愧疚,而且也擔憂這一次的事情之後名麵上的欺負行為會變成冷暴力,並且提出與遙佳討論。

對此遙佳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畢竟在一年輝日就要中學畢業了,而在這一年裏大不了就讓知代轉學就好,反正東京的冰帝學園也算是不錯的選擇,而且鈴木家在那裏也有房產,跡部和詩帆也一定願意讓知代在他們家裏住一陣子。

聽見她們兩個的討論,知代連忙說自己很喜歡立海,不過若真的有需要的話她一定會讓遙佳知道,至於嘉月則是表示若是知代轉學了,她也一定會陪她一起。

在問題算是解決了之後,不管大人還是孩子這才開始悠閑地聊著日常生活的事,而如同以往每次的兩家聚餐的情況一樣,到最後雪野一定會與遙佳難分難舍一番,甚至還不著調地說些“Kate你剛才太帥氣了,我也好想當你的秘書”之類的話語。

好不容易回到家後,輝日與他的弟弟妹妹們很習慣地看著自家爸爸抱著自家媽媽回房了,為了她剛才對遙佳摟摟抱抱的行為所討的心理補償,而看著主臥房的房門關上並鎖上後,身為長子的輝日便督促著嘉月和真星回房做作業。

確定他們都回房後,輝日也回自己的房間了,隻不過才寫了幾題數學題,一直無法完全靜下心來的他便放下手中的筆,然後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一直存在他手機裏但卻很少撥的一個電話。

過沒多久,手機另一頭的人便接起了電話,並且用著不確定的語氣喚道:「是輝日學長?」

「嗯,不好意思那麼晚打電話給你,」頓了一頓,輝日這才繼續說道,「關於今天的事,我還是覺得該跟你說一聲抱歉。」

「輝日桑不用這樣,今天的事情跟你根本沒有什麼關係的……」

類似的對話兩人一來一回說了好幾遍,到最後,覺得今天的道歉算是足夠了、之後再找一天請對方吃個飯的輝日這才改變了話題:「之後我去找嘉月的時候會注意的,希望不會再給你帶來任何麻煩。」

手機的另一頭突然安靜了一會,隨後才又再度響起了她的聲音:「我想,大概會很困難吧,畢竟,其實對學長的心意…我跟她們是一樣的……」

聽見她這麼說,輝日愣住了,耳根也後知後覺地紅了起來。

說實話,遺傳到母親外貌的知代是漂亮的,而由於她從小幾乎是由雪野帶大的,個性也與溫柔體貼的她相似,再加上她像兩人的母親們一樣聰明、飽讀群書,幾乎可以說一個完美的戀愛對象,也是許多男孩子心目中心儀的對象,隻是,因為小時候的偏見以及一直以來都是將它當作妹妹看待,所以他從來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