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

千石找了東大一位醫生為他刺青。

那個叫柳蓮二的實習醫生看著很特別,千石固執的認為他一定會給他刺上最漂亮的圖案。

脫下衣服,露出雪白而富有彈性的肌膚,他指了指身體某處:就刺在這裏……

柳撫摩著他那片細膩的皮膚,問道:為什麼要將那個字刺在這裏?你不會覺得危險嗎?

千石笑道:我就是要痛楚,我在想著那個男人的時候會無比疼痛……

柳一刀刺下,慢慢的修理,心髒的跳躍在他指間流過,金色的片假名在那片雪白上,觸目驚心。

——是你的戀人的名字嗎?

——怎麼這麼問?

——因為我也有一個……

千石看著柳垂下的溫柔的臉,笑道:不是戀人,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柳刺完後洗洗手,千石跳起來在鏡子裏看到心髒旁的那片小小的金色,興奮的擁抱了柳送了一個飛吻:謝謝!!

千石沒有再和任何一個男人交往,而是換了女友,他依舊對著美女說:全世界我最喜歡你。

做僾的時候會覺得還是女人的身體舒服,卻在夢裏回想他不情願想的那個男人的麵孔和他們擁抱時的情景。

他又凶又惡,有什麼好的?千石鼓起腮幫子氣乎乎的想。過了一會兒又象泄氣的皮球沒了精神。

他到現在也搞不清楚為什麼那麼快放棄,而那個人也不曾找來。

東京就是這麼小,新宿更小,偶爾會碰到對方,千石上前打招呼,淡然的表情,好象點頭之交的朋友的碰麵,不多看一眼,帶著女人馬上反方向行走。

人和人之間的邂逅,相愛是多麼的不可思議,就象是盒子裏的巧克力,你在沒打開之前永遠不知道會拿到哪一顆。

他遇見了很多人,經曆了很多事,還是一如既往的穿行在東京街頭。

雪花灑落在溫綠色的深處,聖誕節的夜晚第一次沒人陪他,有些寂寞。

他經過一家書店,看見那個鵝黃色卷發的店老板還在睡覺,便取走了一本雜誌,放下了600元在桌子上。

他撞到了一對戀人,是一對男人,卻怎麼看都是如此舒服的溫暖的臉。

——對不起……

聖誕快樂。蜜色頭發的男人溫柔的笑著揮手向他告別。

——NA,手塚,今天好冷啊。

千石回過頭,看見他把他的手放進了自己的荷包裏。

他突然想起同樣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情景,有些寂寞。

他隻想快點快點回家。

他快走到家裏樓下,突然黑暗中閃出一個人影,他看到似曾相識的某個人那可怕的臉。

——你是……

頭後突然被猛擊,他什麼都不知道了……

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裏,全身纏著繃帶,他想起身卻發現下`身某個部位如同撕裂般疼痛。

他恐懼的看著多日不見的柳醫生和南等人尷尬而神色凝重的聚集在床前,待他低下頭看到身上大小的淤青後終於明白了到底怎麼回事時,捂著臉無聲的哭泣。

南走過去拍拍千石的肩膀,千石推開他,掙紮著要起床,發瘋的吼道:我知道到底是哪個混蛋幹的!!我看過他的臉!!我絕對要殺了他!!

護士和醫生慌忙按住他,又打了一劑鎮靜劑千石才平靜下來。

——病人的情緒很不穩定,我們已經報警了,但是似乎警方也很難幹涉到幫派糾分中。

——可是他們為什麼不直接去找那個混蛋,偏偏扯上和那家夥分手快三個月的千石呢?!

南一拳砸到牆上,充血的眼睛瞪著柳,他低吼道:他們分明就是找那個混蛋算帳!!

柳看著南,輕問道:那個混蛋……是一個叫仁的人嗎?

千石麻木的看著雪白的天花板,他身上的淤青漸漸消失,精神也慢慢好起來。

他時常調笑著南:不用擔心我,我一向是最LUCKY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