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烈焰包裹著的四禦城主府內,一道身影癱坐在椅子上,雙目空洞的看著眼前不斷砸落著的房梁。
哪怕即將葬身於火海,其也沒有半點起身離開的意思。
“夜侯城主,明明尚有餘力,為何不盡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倏然,一道聲音在夜侯耳邊響起,他空洞的雙眸這才漸漸回過神來。
抬眼看向身前火海中浮現的身影,夜侯眼裏有了些許神采。
“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回來了。”
“嗬,你的運氣倒是不錯,正好躲過了這一遭。”
“但你的那幾個朋友可就沒有這麼好的下場了。”
夜侯嗤笑著說道,望著張逸風的眼神中沒有半點過往的靈動。
“夜侯城主這是何意?還有這四禦城究竟發生了何等變故,竟隻剩下了你一人。”
張逸風眉頭一挑,凝視著夜侯問道。
“哈哈哈,事已至此何必再跟我裝什麼糊塗,他們既是你的人,做了什麼你又怎會不清楚。”
夜侯仰頭大笑起來,笑聲中夾雜著點點悲愴與晦澀。
“看來約定時間早已過去,這城中景象應當是九淵王的手筆吧。”
看著夜侯這副落寞神情,張逸風淡聲說道。
“哼哼。”
夜侯哼哼兩聲,沒有應答卻也並未否認。
“所以,九淵王現在果真已經吸納了整個四禦城的陰靈。”
“不過看樣子他對你倒是留著一分舊情,讓你一人在這裏等死。”
“再聽你剛剛所言,我的那些朋友應該並未被九淵王所殺,隻是被他帶走了吧。”
張逸風單手後負,自顧自的說著。
而癱坐在城主椅上的夜侯,聽到這番言語卻是忍不住睜大眼看向他。
“難道你在這四禦城中還留了眼線?不然你如何知曉失蹤這三天內發生之事。”
夜侯雙眸微眯,終於是被張逸風調動起了幾分生氣。
“這就無須夜侯城主操心了。”
“夜侯城主現在想死在下並無阻攔之意,所以還請城主也不要阻撓我想做之事,將九淵王的去向道明吧。”
張逸風單手後負,眸光平靜的看著夜侯。
“何必再去送死?好不容易得了一線生機,難道就這麼急著去送命嗎。”
“我看得出來閣下的修為已有所突破,但你絕不是王上的對手,安安靜靜的找個地方等死吧。”
夜侯古井無波的雙眸緊盯張逸風半晌,忽的像是失去了全部力氣,垂眸回道。
“夜侯城主,我來此不是聽你說這些喪氣話的。”
“倘若你不願告知一切,那我隻能親自來取了。”
張逸風語氣幽幽的說著,隨後不管夜侯將作何反應,掌中魔氣升騰而起。
在夜侯尚未反應過來之際,張逸風包裹著魔氣的手掌已經按在他的天靈上。
刹那間,仙尊修為的魔氣鑽入夜侯頭顱,在他毫無反抗之力的情況下開始讀取其腦中記憶。
如今夜侯已是待死之身,張逸風也沒有對他多溫柔,盡以獲取情報優先。
無數片段從夜侯腦中提取而出,在張逸風的眼前快速回放一遍。
從三天前張逸風離開後至今發生的一切,都已盡數被他所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