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西山激戰(2 / 2)

戰壽、耿恭迅速率二百鐵甲重騎撲向峽穀口,重騎隊迅速消失在峽穀口已經開始衝鋒時,陳睦才下令砲擊停止,並令第二隊重騎隊出擊!

在永元砲車的掩護下,漢軍遁車進入山口,進入“死亡巷道”。此時,漢軍的砲擊令北匈奴人隻能擠在左側峭壁下結陣,將狹窄的峽穀澗道牢牢封鎖,蝗蟲一般的箭矢擊中遁車,其聲如暴雨一般,令人心悸。

敢死隊在滿地亂石、冰塊、屍體間艱難地推著遁車,慢慢向敵靠近。高大的車體遮擋住了北匈奴的弓兵攻擊視線,戰壽、耿恭一馬當先,率二百鐵甲重騎開始衝擊。

“射殺車後騎兵……”鐵魯撼看出了危險,但晚了,漢軍已經勢不可擋地衝了上來。

耿恭與戰壽衝擊中旋起長矛,拍落無數矢石,身邊的漢軍不時中箭人仰馬翻,死傷慘重。借助遁車掩護,他衝到車前躍馬而上越過遁車,直接殺入敵陣。混戰迅速展開,漢軍隻靠臂上是否有白色影子識別,其餘一概斬殺。

三十餘丈寬的“死亡巷道”頓時成了屠宰場,北匈奴人箭陣已經瓦解,士卒幾乎被屠殺殆盡。就在這時,又是一陣密集的箭雨覆蓋了漢軍,雖然距離有四五十丈,但仍在混戰的數十名士卒和殘存的北匈奴士卒都瞬間被射殺,司馬戰壽也中箭身亡。

原來,鐵魯撼已經退回下一道箭陣,他不顧仍有大量北匈奴士卒在抵抗,便下令射殺所有人!

“騎兵退後,遁車陷陣……”耿恭一邊喝令,一邊迅速率重騎退後,遁車兵們抬著遁車越過地上的屍體堆,再向下一道箭陣靠近。

“各營準備掠陣!”校尉陳睦已經趕到前沿,司馬戰壽已經陣亡,令軍侯千越為頓騎司馬,列陣在耿恭之後,關寵、楚良、耆莫、蘇安四名軍司馬則一一按序列陣,準備衝擊。

漢軍遁車已經靠近北匈奴人的弓兵陣,陳睦在黑暗中長矛揮動,“重騎營出擊,各營隨後跟進!”

“死亡巷道”太狹窄,耿恭率本部屯騎營如脫弦的利箭,借助遁車掩護快速射向敵弓兵陣。耿恭再度飛馬而起,落入敵陣中。石涼、石修率眾將緊隨其後躍入敵陣,激烈的混戰中,鐵魯撼抵擋不住,便率殘部向西退到山崖後,試圖再結陣阻敵。

耿恭則率重騎營死死地纏著大團逃敵,轉過山崖後峽穀山拐了一個大彎,轉向西南方向,峽穀寬度則有百餘丈寬,鐵魯撼無法立足,隻得率殘部數百騎順著峽穀向西退去,試圖擇機再結陣阻敵。

就在此時,在他的西方突然飛來一陣箭雨,黯淡的光線下瞬間被射殺數十人。對方路有二三百人,便在峽穀中結陣擋住了他們的生路。

敵強弩之末,生路已斷,校尉陳睦抓住戰機,揮動耿恭、關寵、楚良、耆莫、蘇安、千越六司馬全軍掠陣,一陣混戰,鐵魯撼在混戰中被擊殺,北匈奴人被斬殺殆盡,卻無一人降!

戰場安靜下來,隻有呼嘯的寒風在怒吼。兩軍會師,對麵打狙擊戰的“漢軍”來見陳睦,並撲嗵跪倒,“蒲類後國百騎長騫奇,跪迎大漢天軍!”

原來,這正是伊吾都尉歙渠麾下的百騎長騫奇。他們原來按照歙渠將令,藏匿在峽穀裏,欲控製大石頭險關,見匈奴人太多,便放過了大隊人馬。當漢軍攻擊大石頭險隘時,他們便在山澗結陣,截斷敵退路,一場大戰,五百餘蒲類國兵,能戰者僅剩下五十七人。

陳睦一把將他扶起,“將軍免禮,蒲類人立大於朝廷,皇上必重獎!請將軍速收容漢軍、蒲類國兵傷員,還返部族,助都尉大軍西征!”

漢軍各營則迅速整頓人馬,列隊準備西進。陳睦麾下屯騎營傷亡最大,司馬戰壽以下四百餘人陣亡。其次是耿恭的屯騎營,本部五百精銳陣亡九十餘人,關寵、楚良、耆莫、蘇安等部則都傷亡百餘騎。

“勇哉,塞北雄師!”耿恭及他的五百精銳給陳睦和各司馬留下深刻印象,校尉陳睦嘖嘖稱歎。如此一番絕地苦戰,他麾下的“十八劍客”竟然無一陣亡!

耿恭本部兵總共約千餘人,但在劉張的塞北軍中,耿恭勇力為全軍之首。不管多艱險的仗,隻要耿恭帶著本部人馬上,便沒有打不贏的。在他的戰旗下,以“耿恭六候”為核心,聚集著大漢軍隊赫赫有名的十八名鐵血劍客,是劉張萬餘塞北大軍中的精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