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吾偵知,原來羊同國內即將有變。羊同國王紮普?倫咕年邁,彼隻有一個王子,名紮耶?凸索,尚年幼。高原武士百鵠?通岡奪左國尉後,即控製朝政,導致羊同十八部漸而分崩離析。為樹立權威,百鵠?通岡便開始對蘇毗用兵,欲通過征服蘇毗國重聚國內各部人心,進而奪羊同國王位。”
最後,小女王說,“現在,百鵠?通岡已奪吾山南牙普牧場(注:即今曲康)和無數牛羊、吏民,殺吾壯士,擄吾無數女人,後越過崗仁波齊神山,開始侵擾女兒湖(注:即今班公錯)聖地。蘇毗國眾將不是百鵠?通岡對手,如漢使不伸出援手,蘇毗必亡……”
等小女王和眾臣稟報完畢,沉重的軍事壓力令漢使團眾將無不憂上心頭。淳於薊掃視一遍小女王與蘇毗國眾臣,心中湧上若幹疑問,他更想找到蘇毗國兵敗原因,“羊同勢雖大,可昔日西王母羌國何其強大,今日蘇毗國亦是大國耶,何故在羊同麵前如此不堪一擊?”
蘇陶耶聞言麵含淚色,“大使,羊同是大國啊,僅王治穹隆銀堡即有盛兵三萬人。而蘇毗女族不過山巔小國,丁口二萬餘,族兵八千人。競日大戰之後丁口十剩二三,國兵僅剩四千餘人,且數百人帶傷。吾與女王知班司馬出使西域,便知蘇毗不會亡矣。大使既派將軍來蘇毗,蘇毗已然有救,吾願足矣。”
華筵已畢,長夜已深。眾將已經被安置到各帳歇息,淳於薊但歇息在小女王的王帳之內,蘇陶耶帶著眾臣施禮畢也已退下。
昆侖山上的寒風一陣陣橫掃著盆地,在這寂靜的夜晚,寒風的呼嘯聲嗚嗚嘶鳴。淳於薊一個人趴在案頭,眼睛盯著案上的羊皮圖,眼皮在一陣陣的發沉,頭也有些微微眩暈,可心裏卻象這昆侖夜色一樣很難平靜下來。
現在羊同國與蘇毗國的戰線被暫時穩定在崗仁波齊神山以南的穀地內,要想保住神山以北的蘇毗國領地,就必須擊破百鵠?通岡的兩萬大軍。可蘇毗國隻剩下四千殘卒,這一仗又隻能勝、不能敗,想來想去,都似乎是一個無法完成的使命!
實在想不明白,他煩惱地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走進後帳。後帳內的格局與南山侯的王帳內大體相似,淳於薊清楚眼前便是小女王蘇陶耶的氈榻,正想倒頭大睡,榻側的帷幔卻慢慢地打開了。
原來,兩個嬌媚胡姬已經在後帳準備好一大桶香噴噴的犛牛奶湯,香氣四溢,熱氣蒸騰。淳於薊埋身熱奶大桶中,頓覺通體舒暢,疲憊頓消,昏昏欲睡。
第二天晨,淳於薊醒來還未睜眼,便感覺身體變得稍微輕鬆了些。頭仍有微微的暈眩感,但疲憊不振、惡心嘔吐、胸悶壓抑等症狀已經不翼而飛。懷中分明抱著滑膩膩的尤物,還以為是南山侯呢,誘人的女人香令他貪婪地長嗅著,可睜眼一看,小女王蘇陶耶正瞪著兩隻深藍色的美麗眸子,還心滿意足伸了個小懶腰,正笑吟吟地看著他。
淳於薊魂飛魄散,象抱著一團火,颼地縮回手,“汝是什麼時候進來的?為何在吾榻上?”
“這便是吾的王帳吾的榻邪,吾不來副使想讓吾睡哪?”蘇陶耶依然笑呤呤地看著他,口中吐氣如蘭,那溫馨、幽香的氣息令他的軀體開始蠢蠢欲動。
淳於薊努力控製住自己,心裏不禁一陣黯然,與南山侯已經不應該了,現在又多了一個蘇陶耶,想想名為“嫁”入宋府、卻獨守空房的薛雲兒,心裏不禁一陣愧疚!
“嘻嘻——”婦人戲弄了一下他的下#身,又咯咯嬌笑著伸出蘭花指刮了一下他的大鼻子羞他,“到底是天下人傑,這才一會,汝真是壯啊……”或許從目光中讀出他的心思,婦人又一把握住他的命根子嗔怒道,“既覺得對不起夫人,汝這是又要恁樣?”
淳於薊被噎得尷尬至極、無言以對,不敢看婦人一眼。
軀體的變化暴露了淳於薊的軟弱之處,蘇陶耶臉上帶著壞笑翻身而上,嘴裏卻在窮追猛打,以言撩撥道,“南山侯不過是新手,現在知道吾比南山侯更有味兒了罷?”
沒有男人能經受住如此戲弄,淳於薊心裏悲歎,任憑蘇陶耶擺布,嘴中忽又問道,“吾在山北部族曾見到一個老酋長,彼贈吾一罐佳釀,可第二天,老酋長、金帳全然不見,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嘻嘻——”蘇陶耶如駕馭駿馬的優秀騎手正在縱馬疾馳,又氣喘籲籲地嬌笑,“汝真笨哪,哪有什麼老酋長……女王伏吾呐有姊妹倆人,其妹伏曼影乃蘇毗國祭師,素有通靈之能……蘇溫耶乃女王伏吾呐親女,受其王姑伏曼影秘傳而繼任祭師。王姑已……病亡,蘇毗國便僅有蘇溫耶有通靈之能……”
“通靈?王姑已亡?”淳於薊大驚,差點眾榻上蹦了起來,“吾分明見過王姑,曾救吾性命……這……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