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鄧堯雙手抱胸,輕輕地點點頭,又忽然驚慌地擺手道,“不行,不得了,壞事了……今天是家裏眾人相約苑內賞紅葉,改日吧,君再舞給妾看,可好麼?”
班超欣喜若狂,他聽明白了,鄧堯這是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她已經答應還能再會,真是太好了。他怕她會改了主意,便連連稱諾,“好好,全聽女公子的,那就改日!”
“那汝快走,一會吾阿母、眾嬸母、姑姨舅母、眾姊妹都要到竹苑……”
“可是,吾……要怎麼再約女公子?”
鄧堯急道,“笨蛋,吾與汝阿妹惠班,素有書信來往!”
班超一拍腦門,“也是也是,那個鬼靈精怪的女子,一定有辦法……”說著,倉促間又急道,“對了,還有一事,請女公子來定奪!”
“什麼事?妾是君……什麼人,幹嗎要妾定?”
班超急促道,“十年前吾見到女公子的那個晚上,與一個劍客苦鬥過一場。十年後,吾終於再見到女公子,恰好那人又約於今日晚,欲再作巔峰對決,可見此人與吾有緣。全憑女公子一句話,吾去還是不去?”
“十年前?”鄧堯已經拿過簡冊,開始移步欲離開,聽到這樣說,竟然又站住了,“巔峰對決,什麼樣人?”
“大漢數一數二,神州第一遊俠!”
“這麼厲害……”鄧堯低首看著地上的紅葉,用腳踢了一下,手裏搖動一枝綠竹,好奇心作怪,半晌還是咬了下牙道,“吾也想見識一下天下英雄,今日晚天黑後,汝偷偷駕一輛輜車,在此園外等吾……不得了,阿母來了,汝快走……”
說著,她已經邁著碎步快速向假山後隱去。
原來,苑外已有女眷歡聲笑語接近竹苑。班超大驚,趕緊蹬地飛身而起,悄然翻過牆頭,匆匆逃走了。
鄧堯隱於假山之後,恰好回首,隻見班超麵向她,懷裏抱著鐧,雙腿蹬地,已經悄聲上了兩丈餘高的牆頭,先向她招招手,便瞬間翻向苑外。鄧堯大驚失色,老天,這死東西還是人麼?感歎完,心裏不禁一陣喜上心頭。
回到班府,班超顧不上理會芙蓉和小宛問詢的目光,就狂奔進後堂。阿母樊儇和師母夜玉正在刺繡,見小兒子急匆匆進來,一臉少見的正人君子相,便都怔怔地看著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兒。但三十歲的班超在大人麵前,仍青澀少年一般,竟然結巴起來了,“阿母,師母,吾……吾……”
“喲,這是怎麼了?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莫非是看上了誰家的女子?”夜玉給了他一個爆栗,輕笑道。
阿母樊儇見他結巴起來,便也蹙眉道,“果真讓爾師母說中了?”
“阿母和師母說的正是……”班超咬咬牙,先恭恭敬敬地兩位老人續上茶水,這才老老實實地說了經過。當然,偷竊祖姑班婕妤真跡的事兒,是打死也不敢說漏一星半點的。否則,老夫人樊儇會生吞活剝了他,然後還會自己受縛到皇上麵前去請罪。
“老天,十年哪。我怎麼沒看出來,汝竟然是個情種……當初汝阿妹惠班曾經說過此人,汝不是不願意麼?還說討厭女書蟲,把惠班氣得不輕,到時看她能饒汝!”
夜玉等他說完,便不解地問道。阿母樊儇也麵色嚴峻地看著二兒子,目光裏充滿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