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宇文極剛回京,連家都沒來得及回,就被上官派著出了一趟差,辦完差事,他惦記著自己單方麵和人家小姑娘定下的三日之約,一路快馬趕回來的。
小六子正要應主子的話,就看到了從小橋上走下來的少年,嚇的趕緊咳嗽了兩聲,大聲喚道:““小的見過二少爺,給二少爺請安。”
宇文極立刻收起了懶洋洋的姿態,端正站好,一臉笑的和少年打招呼:“阿卓回來了,路上辛苦了。這看著都清減了。回頭大哥給你接風洗塵,帶你出去吃點好的。馬上就過節了,最近就別出門了吧?”
對於他近乎諂媚的噓寒問暖,宇文卓挑了挑眉,帶著三分無奈開口道:“大哥不是都要成親了嗎?還有空給我接風洗塵?你不是急著接小新娘嗎?”
宇文極:“……。”
果然還是被聽到了啊,真頭疼。一邊是心愛的弟弟,一邊是那麼漂亮可愛的小姑娘,真是讓人難以抉擇啊。
高大的青年低著頭,露出了討好的笑容:“這個不一樣的,真的,哥哥保證,把她帶回府之後,就再也不出去胡鬧了。”
有風吹過兩人的發絲,似乎也帶走了少年身上好不容易凝聚而成的那一絲暖意。
“真正不一樣的隻有那唯一一個,弄丟了就再也找不回來的那一個,哥哥好自為之吧。別給家裏惹麻煩,要不然,我就親自上折子,請陛下將哥哥發配到邊疆去。”
宇文極苦著臉目送自家弟弟出了門,轉身一巴掌拍到了小六子頭上:“聽到了沒有,以後辦事小心些,要是驚動了那些老頑固和咱家的小頑固,咱們主仆兩個就得去邊關相依為命了。”
小六子連連應是,又回身望去,喃喃說了一句:“奴才怎麼覺得二少爺剛才好像很難過的樣子呢。”
宇文極歎了一口氣,心中暗暗警醒,情之一字害人不淺,他可千萬不能和哪個女人認真,像現在這樣就挺好,挺好的。
阿俏夜裏醒過一回,迷迷糊糊的被喂了兩口溫粥,便又睡過去了。等到第二天早上再醒來,小姑娘看著精神了許多,臉色也紅潤了一些,但頭卻一直隱隱作痛。
她坐起身,想著昨天的事,抱膝呆坐了一會兒,等到袁氏聽到動靜進來,她立刻撲過去撒著嬌的討抱,惹的一屋子人側目。
崔嬤嬤止不住的笑:“四小姐還是和小時候一個樣,醒了非得抱著夫人膩歪一會兒才行。”
袁氏心中高興,嘴上卻笑話道:“這都多大的人了,過兩年就要出嫁了,到時候難道還要大伯母過去叫你起床?”
阿俏紅著臉不說話,也不鬆手。這次醒來,頭痛的症狀似乎比從前更厲害了,這樣抱一抱,身上暖洋洋的,心裏也暖洋洋的,好像頭痛都輕了許多。
兩個人正膩歪著,翡翠端了藥碗上來,阿俏見了一邊往袁氏懷裏縮,一邊連連擺手:“我現在一點也不暈了,不用喝藥了,大伯母抱一抱就好了。”
袁氏身邊服侍的人都被這話逗笑了,崔嬤嬤撫掌道:“合著咱們夫人還是那治病的靈丹妙藥啊,這可真是奇事。”袁氏也是止不住的笑,但還是哄著小姑娘將藥喝了。
喝完那碗安神的補藥,小姑娘又借機窩在袁氏懷裏撒了一會嬌,並再三聲明,自己真的好了,真的不用再浪費藥錢了。袁氏任小姑娘歪纏,就是不肯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