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周氏更是不動聲色的坐得離陳景容更遠了些。原本自從陳景容從刑部大牢出來之後,兩人之間關係好了不少,這轉眼又鬧上了。

“你別擺著這臉色,信上沒什麼不能叫人看的,你要看就看。”說著還真就把兜裏的信遞過去了。兩人來衛家之前,又收到了從南邊寄過來的信,陳景容看過之後眼眶都紅了,那模樣叫周氏瞧著心裏膈應。

周氏也不認慫,看就看!難道還怕她不成。周氏展開薄薄的一張紙,信不長就那麼幾行字,周氏卻良久沒說話。直到馬車都要到家了,才啞著嗓子開口,“你,就這麼讓她嫁人了?”

“不嫁又如何。”這些年兩人說是牽絆著沒斷,其實也不過就是一年見上幾麵,有時候連見都見不上。剛找著她的頭兩年,陳景容的確心裏想的全是怎麼把她帶回來,怎麼和她雙宿雙棲。

可直到蘇濤真願意跟自己說說話,兩人麵對麵坐著的時候,陳景容反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陳景容一輩子都記得那一刻,自己搜腸刮肚的想,可說什麼好呢?兩人太久太久沒見,太久太久沒在一起,自己活著的氣息裏一點兒都沒她。哪怕這些年的思念與不甘,都在那一刻飛灰湮滅,最終隻從喉頭擠出一句:是我對不住你。

“她年紀不小了,據說嫁了個開肉鋪的,就在她那條街麵上,是個老實人。”鋪子的老板成過親,有過孩子,早些年妻子就死了。這幾年一直惦記著蘇濤,就是她沒鬆口,人家也不敢亂來。“嫁了那人也好,這回我背著你給那男的置辦了間大點的鋪麵,以後兩個人過日子也舒坦些。”

周氏看著一臉坦然的男人,難得的把信又整整齊齊的折好塞回他手裏,“走吧,回家吧。”她拉著陳景容下了馬車,就像當年剛成親,自己拉著他去公公婆婆那兒請罪認錯的時候一模一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兩人慢慢往家裏走,陳景容像是緩過來一般又開始說起衛家那小紅猴子多難看,氣得周氏連翻了幾個白眼,但是還是沒鬆了牽著他的手。

頭頂的月亮照亮了前路,照著已經睡著的人,也照著剛剛打算回家的人,前路漫漫,這條路隻要不是孤身一人,總是能繼續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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