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Leo雙眼放光。“那我今天能不能跟他告白?”
“真的喜歡他嗎?”再確定一下。
“嗯。”Leo用力點頭。
“有多喜歡?”倒是好奇。
“我的海綿寶寶可以讓他抱。”Leo抿唇,一臉幸福。
Leo的海綿寶寶,據我所知,受重視程度已經可以媲美他遠在日本的漂亮老媽。平日都不肯示人的寶貝肯拿來與蘇澤分享,應該是很愛了吧?想著,便忍笑點頭。
“那麼,恭喜你,玉川吟君,你可以去告白了。”
“Yap!”Leo歡呼一聲。“十二,我現在就去,等我回來告訴你好消息哦。”
看著Leo蹦蹦跳跳跑遠,不覺還是慢慢笑出來。幸福的小孩,該有多麼美好的將來嗬。隻是,看不到了。
很奇怪,到了這種時候,本來該毫無牽掛,偏偏每一日又多出些舍不得放下的東西,貪心著想要更多,想再活久一點。人嗬,就是這般奇怪的生物,無休止的貪念,一點點累積,直到崩潰。
熟悉的酥|麻感又漸漸蔓延開來。心想,或許是今日了。再怎麼用力呼吸,還是覺得窒息的感覺愈發明顯,周身的氣力似是被抽走,連張開嘴巴的力氣都沒有。本來還想喊蘇澤或者Leo過來,如此,隻能作罷。
隻是,心底隱約還是遺憾。
還有話想對他說。很多很多的話,來得及說的來不及說的能說的不能說的,統統想告訴他。
可是,沒機會了。
身子倒地前,隱約瞧見兩人拉扯著朝這邊走,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久,感覺蘇澤的聲音從遙遠的天際傳來。我笑,到底沒法確定自己是否笑了出來。
蘇澤,瞧,我贏了呢。就這樣死在你眼前,這輩子你都不會忘了我,是不是?初衷達到了嗬,要你終生陷進悔恨與罪孽中。我是不是很壞?
蘇澤,我是個自私的家夥,即便是在用自己的性命做賭注來表達對別人的愛意時,心底卻在譏笑。譏笑那一群看不透我心思的人,隻將我的表演當真心。我明明愛的是自己嗬,怎麼會有那麼多的人以為得到我的愛呢?
蘇澤,你可是愛過我?
蘇澤,我後悔了。
蘇澤。
蘇澤。
很多的話要說,似乎也說了很多話。不知道他聽到沒有。
其實,聽不聽到,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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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編後語]
當初會寫蘇十二,純粹是個意外。
一直記得很清楚,炎熱的午後,空氣裏漂浮著風雨欲來的鹹腥。心血來潮跳上公車,選了最後一個靠窗的位置,CD音響開到最大。當時聽的是Kelly Clarkson的Behind These Hazel Eyes。
一個半鍾頭的車程,從起點到終點,再由終點折回,起點下車。車上的人來了又走,走了又來,隻有自己坐在原地,沒有目的,沒有方向。
然後,在這趟旅程的某個節點,腦中便有了一個瘦削的身影。精致的人,冰冷沒有溫度,像是櫥窗裏擺放的瓷娃娃。他是驕傲的,骨子裏卻是自卑。他嘲笑這個世界,骨子裏卻嘲笑自己。他愛上一個愛在別處的男人,心裏卻在狠狠唾棄愛上別人的自己。他矛盾,又可笑。
隻是,不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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