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喂,你怎麼還在逗蛇玩啊?惡心……燉了補身子。”
歐陽克朝小青蛇嘟了嘟嘴,沒好氣地掃一眼還在照鏡子的楊康,道:“算我求你了,楊公子,你到底決定剃不剃胡子啊?優柔寡斷!”
“我……我不不了手啊!”楊康放下鏡子蹲到歐陽克麵前,道:“你看,留這胡子是不是更顯得我很有成熟男人味啊?再配上我那絕世的九陰真經的武功,估計在江湖上混出一個名頭來易如反掌呐。”
歐陽克煩了,假裝放小青蛇咬楊康。楊康被嚇到了,起身跳開,叫道:“歐陽克,今天這蛇我煲湯煲定了!”
這是北方的一間農家小院落,習慣花錢大手大腳但現下卻身無分文的康小王爺與歐陽少主隻得暫時住在一戶熱心腸的老夫婦家裏,順便做做幫工攢點路費。等到了城裏,才能想辦法拿銀票換現錢,改觀一下清苦的生活。
黃蓉那臭丫頭果然騙我!歐陽克記得那時叔父是這麼說的。那麼他就必須找到黃蓉問個清楚——叔父為什麼會突然瘋了?華山論劍之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把胡子剃了,裝什麼滄桑。”歐陽克將小青蛇小心地收回袖子裏,拍拍衣服站了起來,“你說,你今天要帶我去一個地方看一場好戲?”
楊康嘿嘿一笑,深沉道:“秘密。”可能有胡子的修飾,整個人看起來倒真沉穩多了,尤其襯得目光犀利。
歐陽克斜睨楊康,不動聲色地回了茅草屋。
楊康悄悄地也跟進了屋,從背後環住歐陽克,輕聲道:“你還在擔心你叔父?”
“是啊……”歐陽克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另提道:“我們什麼時候去那個地方?”
“心急了?”楊康拉住歐陽克的手,道:“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楊康帶歐陽克去的地方是一座剛剛翻新的地藏菩薩廟,如同中原大地上所有的古刹一般,肅穆,高大。百姓不信皇帝,因為皇帝隨時在變,而神明卻是永恒的。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鴉社鼓!道的便是這個理。
許是因為佛堂之中總能令人生出敬畏感,歐陽克負手抬頭仰視著笑容可掬的菩薩,一臉冷漠,道:“我不喜歡這裏。還有,在來這兒的路上,我們似乎被人監視了。”
“哦?”楊康不以為然地笑道:“趁現在時辰尚早,我們不如在佛祖前求個願吧。”
“你信神?”
楊康沒有回答,他傲然下跪,隻一叩首,雙手合十,閉目沉默。歐陽克還是孤立於一旁,警惕著四周帶來的一陣又一陣壓迫感。
“他們來了。”楊康站了起來,望向廟門外。
來者一共七人,首先踏入佛堂的是一個瞎子。
“你找江南七怪來做什麼?”歐陽克一臉不悅,陰沉道。
楊康附耳低聲對歐陽克親昵道:“給你報仇啊……”兩人暖昧罔顧他人的姿態令除柯鎮惡以外的六人十分鄙夷。韓寶駒的脾氣最火爆,跳出來吼罵道:“兩個男人還在佛堂麵前親親摟摟,楊康,你果真毫無節義!”
“如果我說我還想在這佛堂裏大開殺戒呢?”
在這一句話剛說出五個字的時候,楊康的身形早已經嗖地飛了出去,淩利地衝向韓寶駒。韓寶駒不料楊康動作如此神速,還沒來得及招架,首級便咯噠甩落於地。此時,楊康垂下染血之手,麵上亦是濺上了四五滴血,浮現猙獰之笑。一句話間,就讓一個人人頭落地,手段之狠毒,令其餘人悚目而視。
“唔,這個人說話太難聽,我就先殺了他靜耳。”楊康轉頭對歐陽克一顧,笑嬉嬉地問道:“聽說那個什麼會‘分筋錯骨手’的朱聰是不是暗算過你?”
歐陽克回視一笑,道:“可惜他都沒成功。”
楊康立即裝出愁眉樣,歎道:“唉,那他今天也不會再有機會了。”
朱聰怒火中燒,楊康這小子居然如此目中無人,且殘殺他們的結義兄弟,不可饒恕!於是二話不說,朝其他四人使了個眼色。柯鎮惡一跺降魔杖,道:“今天我這降魔杖倒真用對地方了。楊康,你不知悔改,投敵叛宋,現在便受死吧!”說罷,柯鎮惡揮杖猛掃楊康麵門。
而剩下的朱聰等人也一同衝了出去,不過朱聰的詭詐之處就在於他沒有攻擊楊康,而是選擇了目前毫無反手能力的歐陽克!
“歐陽克,你這無恥妖人,勾引楊康在先,誘惑郭靖在後,今天我們絕不放過你!”
楊康瞅見朱聰的暗器已接連發向歐陽克,而韓小瑩的越女劍亦是即將逼近歐陽克的胸口,形勢嚴峻。運內力震傷柯鎮惡後,楊康急步連空翻身躍至歐陽克麵前一擋,掌風忽出,朱聰四人皆踉蹌後退三步,而那些暗器也紛紛落地。
歐陽克平靜地微笑著,似是一點也不擔心若方才楊康反應慢一步的話,此刻自己就是冷屍一具。可能一直都是楊康在打,歐陽克反爾顯得有些無聊地逗弄起藏在袖口裏的小青蛇,還一邊歎道:“可惜了,這剛修好不到兩日的佛堂就這麼見了血光。”
遠處的柯鎮惡抺了抺嘴邊的血跡,怒道:“殺!”
南希仁最冷靜,不讚同道:“楊康已經今非昔比了,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