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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子午

金蘭姐妹

京城有個貴公子名叫翟不疑,是大將軍翟衝的長子,他有個最好的朋友叫魏東陽,是廷尉丞魏成的獨子。這兩人是如何成為生死與共的兄弟的,還要從他們二人的母親說起。

原來灩水之陰有個地方叫榆林,這個地方住著兩個大族:一姓沈,是本地人;一姓管,乃是後遷至此。沈氏在此地經營已久,地占八分,財籠九半,當地有錢的地位高的全是姓沈的,而管氏從東麵遷來,無財無地,隻好做些下人工作,地位低下。

其中就有一沈姓人家,有位小姐叫沈若春,沈小姐手下有個丫頭叫管香薺,這主仆二人年齡相近且投緣,感情十分融洽,小姐有什麼心事都與丫頭講,丫頭家裏有什麼困難,小姐總總是想盡辦法幫忙,所以這二人名為主仆,實則情同姐妹。沈小姐若春十六歲上出嫁,嫁給京城禦史魏千秋的獨子魏成,女兒遠嫁父母最是擔心不過,便讓管香薺也跟了過去。

這時魏家家境殷實,沈若春嫁過去倒是過了幾年好日子,但不想天有不測風雲,一日家公魏千秋金殿之上怒罵五定將軍元度,被皇帝打了三十杖罰了百金。魏家遭逢此禍樹倒猢猻散,一幹下人中隻有管香薺哭哭啼啼不肯走,沈若春也不舍得好姐妹離開,便同夫君魏成商量。魏成剛剛在廷尉府謀了個差事,整日早出晚歸照顧不到家裏,便道:“若香薺不怕與我們一起吃苦,我們就是自家人。”

魏成供職的廷尉府是捉人拿人斷生死的地方,人若是聰明靈活一點,不用你找銀子,銀子自己會來找你,但魏成生性正直,不願做這假公濟私的齷齪勾當,每個月隻靠點死俸祿,又要養家又要還債,半年下來莫說積蓄,連沈若春的嫁妝通通倒貼光。管香薺見主人家寥落,實在看不下去,便同小姐商量說老大人的傷好得差不多了,自己到外麵問問差事,賺到錢便能幫幫魏家,總好過一家四口全部窮死在一起。沈若春聽了有道理,便瞞著公公偷偷讓管香薺出門。

管香薺心腸好,連天都幫她,不出三天便在公孫大人府上尋到個差事。這差事倒也輕鬆,隻要在夜裏幫公孫夫人顧好香爐。卻問為什麼一隻香爐都要個專人照顧?原來公孫夫人名叫翟薑,是皇後的姐姐,以前家裏窮的時候與人私通生了個兒子,這個私生子就是現在的大將軍翟衝。生翟衝的時候正是七月,天氣炎熱,翟薑那時年紀輕,在坐月子的時候貪涼受了頭風,現在人近中年,痛得愈發厲害,唯有熏太醫院配的歸元香片可治,日夜不可斷,所以要專人顧香爐。因為管香薺人長得漂亮,聰明能幹,一個月下來香爐顧得也未有差錯,公孫夫人便十分喜歡她,將她從夜班調到日班,收在身邊當了隨行丫頭。

如此香薺便在夫人身邊,夫人走到哪裏她跟到哪裏,直到幾個月後的一天,大將軍翟衝來公孫府看望母親,公孫夫人便嘮叨他:“炎兒,你常年在外,不是打仗就是練兵,每次回來不過三個月,你也二十多歲了,總要成個家,留個兒子才好。”那大將軍翟衝聽了這話心裏好笑:我翟衝不過一個私生子,不是生父是誰,連姓都是跟著母親,母親叫我留個後,倒不知是想給哪家留的?他心裏這樣想,嘴上卻不敢直說,隻推搪道:“孩兒現在沒這個心思。”

公孫夫人聽他這麼說,卻心頭一酸落下淚來,哽咽道:“炎兒,都是阿娘不好,我與皇後本想你若能尚安陽公主,我翟氏一門與皇家總能親上加親,卻不想被陛下聽了去,將安陽指婚予那元度。炎兒,這本是八字都沒一撇的事,卻讓你堂堂大將軍在百官麵前抬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