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玩劣,被莫韋拉著打兩下,隻要他認錯求饒,終不會激的莫韋下狠手,然而,這一次,他抿唇不語的倔強樣,在惹得莫韋心痛之餘,惱火更甚,隻覺得真真養了個不聽話的禍害,莫名其妙的招了穆垣這個色胚不說,還處處與他作對。
段青寧擰過濕巾微蹙著眉給他輕柔的擦拭血跡,看著昏迷中的莫絮因為疼痛而無意識的輕輕顫唞,他莫名的心裏一窒,當下眼裏便不自覺的揉出一抹似水溫柔,疼惜他的同時,心底也緩緩攏出一陣鬱意。
溫熱的濕巾沾到柔嫩的皮肉,牽起一陣如針碾過的刺痛感,莫絮低吟一聲,額角的汗珠順延而下,那張臉顯出一片蒼白慘淡。
月色幽幽,那一夜,燭火燃淚而盡,段青寧也這麼坐在他床前照顧了他一夜,心裏的擔憂竟沒有一刻落下過,這個少年,當初是不是也想現在這樣看著當時奄奄一息的自己呢?對他這個陌生人懷著的又當是何種心情呢?
他伸手觸了觸少年慘白的臉頰,輕輕為他拭去眼角沾染的淚珠,輕輕歎出一口氣,薄唇輕啟,低訴說一聲,“傻小子……”
傻小子有些事太過執著未必是好事……
清晨的陽光靜靜的灑落,空氣微涼中卻帶著絲絲暖意,那溫柔的光線映照的天空如被碧水濾過般清澈,莫絮微微眯了眯眼,雖是趴躺著,身上的傷口也未愈合,卻全然未見昨日那般死氣沉沉的跡相。
隻見他側頭挨在軟枕之上,唇角微微上揚,靜靜的看著那個趴在他床前的段青寧,許是因為勞累,他的眼圈下有淡淡的青影,他忍不住伸手用指尖輕輕抹過,心裏緩緩淌出一股暖意,原來昨日竟不是幻覺。
那人的睫羽輕顫,他一驚,急急將手抽回,沒想卻牽動了傷口,疼的他呲牙咧嘴的低吟一聲,尚未及反應,右手臂已經被那人輕輕托住,他微微咬著唇,竟是不敢再抬眼去瞧。
“怎麼樣?身子可是好些了?”段青寧伸手探了探他額上的溫度,微微笑著問道。
“恩,我想喝水……”他不自覺臉紅了紅,將頭埋入軟枕些許,悶著聲音答道。
段青寧笑笑,隻覺此時的莫絮格外的可愛,莫不是生病了性子倒是軟了?也不像之前那般耍著孩子心性容易生氣?他點點,道,“好,你等著,我叫人換壺熱的來。”
不消片刻,段青寧便折了回來,見莫絮睜大著眼,望著他,不自覺笑道,“你這般望著我做甚?”
“先生”莫絮輕喚一聲,咬咬唇,道,“先生昨日是怎麼知道的?”
“是曉飛跑來告訴我的”段青寧眼眸微動,隨即低聲道,“你又做了什麼惹得你爹氣成那樣?”
莫絮心裏一跳,口上卻道,“我沒有,沒有做錯。”若是這樣是做錯,他不知如果順了爹的意去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子,悔了她一生的幸福便是正確的做法嗎?
溫情
“你也別總與你爹置氣,想來,他也是疼你疼的緊今日之氣才會那麼大。”段青寧幫他掖了掖被角,笑著說完,這才對著外間道,“拿進來吧……”
莫曉飛應了一聲,這才托著木盤進了來,看見自家公子氣色好了不少,當即笑開了眼,急步走近道,“公子醒了?身上是不是很痛?”
“我沒事,你手上端的是什麼?”莫絮對著他微微一笑,知他愛擔心,隻轉開話題說道。然而身上有傷,不能隨意起動,他便看不見莫曉飛盤中之物,隻是隱隱聞見些微苦澀的草藥味。
心下了然,不禁微微蹙了眉。抬眼卻見段青寧遞過來一杯溫水,笑著對他說道,“不是嚷著渴了嗎?先喝口水潤潤嗓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