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傳來了肖低低的咒罵。
他有點惶然的去看肖,肖皺著眉頭卻嬉笑著怒罵:“裴安,你該去學學!”
——眼眶是紅的,而裴安的臉卻更紅。
肖早已知道裴安的心意,一年來的朝夕相處,足以讓他探尋到任何隱秘的圖謀。
他總是這樣冰冷的洞悉著世人肮髒醜陋,充滿欲望心,卻從不曾正視過自己。
在獨自一人的黑暗世界裏,肖早已習慣了寂寞與彷徨。
愛的機能,早已被遺忘,無論付出還是接受。
這樣的東西,他不曾給過別人,也不曾從別人那裏感受過。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一時鬼迷心竅,選擇了這個男人,從他要求他抱他的那一瞬間。
或許是一杯清茶,一碗濃湯,一件大衣,一張紙巾,一床暖暖的薄被。
肖真的難以相信,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人——無私的,毫無所求的奉獻自己的全部。
在這個充斥肮髒黑暗的世界,肖覺得裴安就是親人與家的感覺。
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可以全心的信任了,不用擔心背叛,不用顧慮其他。
明明是個正常男人,卻趨於命令下去擁抱另一個同自己相同構造的身體。
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生命中會有這樣一個男人出現。
隻要自己想,那個人就會賣力的做,比那隻所謂世界上最忠誠的藏獒犬還要忠誠。
——這是愛嗎?——
肖不知道。
隻是,試試看吧,獨眠的寒冷,真的已經不想再繼續了。
愛·事件
時隔那日,已經三年有餘。
裴安覺得這兩年,是自己這一輩子中,最幸福的兩年。
關於這兩年的回憶,充斥了他灰暗生命的每一個角落。
平凡的,卻處處溢著甜蜜,盡管這似乎是自己一廂情願的看法。
“肖先生,我要求你給我妹妹一個名分……”男人全身顫唞,強自壓抑著憤怒與悲傷。
肖坐在沙發上抽著煙,眉眼上挑,冷靜從容,談笑自若。
“我怎麼可能娶一具屍體?淩先生您真是說笑了。”
男人拿著槍的手顫唞的更為劇烈,四周站著的屬下無不心驚膽戰,小心翼翼,卻也咱同時暗自驚歎自家主子的膽識魄力,那種高傲而目空一切的姿態,使他們所崇敬帝王與生俱來的特質。
“你為什麼殺她,我妹妹哪裏得罪過你!你……你居然……”
男人悲憤的怒吼,握著槍的雙手已經開始出汗。
“她勾引我的部下啊……”肖彎起嘴角嗤笑說。
“怎麼可能!”男人瞪大了眼睛,傍上了肖的女人,眼裏怎還會容得其他男人,他根本不信。
“怎麼不可能?”肖微笑反問,順手拉過了站在身後的裴安,“你看他強壯又迷人。”
裴安冷淡著,不置一詞。
男人看到裴安,憤怒更甚,裴安長得隻算端正,身材勻稱,卻並非完美無懈,他知道自己再次被愚弄。
“你這樣……你這樣會有報應的!……”
男人已經有些歇斯底裏了,他拿著槍的手不再抖動,穩穩指向肖的心口。
肖仍然張狂而邪肆的大笑著。
無數屬下暗捏一把冷汗,不敢有絲毫動作。
男人看了看周圍黑洞洞的槍口,終於閉上眼裏,深吸一口氣……
狠狠的按動扳機,先是一聲槍響,然後無數槍聲接踵而起。
在這場短暫卻極富有節奏的舞曲裏,男人身體變得千瘡百孔,破敗不堪,他甚至沒有來得及去確認一下,自己的仇人究竟有沒有哪怕一絲的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