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穿了一件衣服在身上,打算去衣帽間外麵的那個給客人整理儀表用的房間裏消磨一會兒。
沒想到冤家路窄,他剛剛一推門進去,就看到司家的那個太子女竟然躲在裏麵,似乎正在偷偷地抹著眼淚,見他來了,顯示一愣,繼而年輕的臉上,顯現出了一種不平之色。
柳粲然沒打算搭碴兒,直接往前走了過去。
“哥。”太子女叫了他一聲道。
“你在朋友圈子說一聲自己是開玩笑的,我願意陪你把這事兒圓上了。”太子女見柳粲然並沒有減緩步態,有些著急了,連珠炮一般地說道。
“要不然的話,今天的事情一發酵,以後哪裏還有門當戶對的人家願意把女兒嫁給你?”太子女說。
柳粲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這個當年還是泛泛之交,說的上幾句話,如今卻變得如此不知進退的女孩兒。
他本意並不想拱她的火兒,誰知這也是一位不撞南牆不回頭,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主兒,倒也當得他幾句重話了。
於是柳粲然蹙了一下漂亮的眉頭,搖了搖頭道:“誰會拿自己的終身大事開玩笑?”
太子女原本見他停下了腳步與自己交談,以為事情還有轉機,卻沒想到他說了句這麼決絕的話出來,果然大小姐的脾氣也被他激了起來,口沒遮攔道:“兩個男人惡不惡心?算什麼終身大事啊?”
柳粲然眼神一暗,緩緩地說道:“你說什麼?”
“你不用嚇唬我”,太子女算是豁出去了,既然得不到,她也要做困獸之鬥,先口嗨幾句過過嘴癮再說。
“我說錯了嗎?你們這種人,老老實實的獨自美麗不就行了嗎?幹嘛還要說什麼終身大事的惡心人?你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了啊?”
柳粲然神色如常,喜怒完全不形於色,隻有他的一雙豔若桃李的眼睛,一下子就變得冷若冰霜。
“看在兩家世交的份上,我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道歉,或者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柳粲然緩緩地說道,語調平直,仿佛沒有什麼情緒,又在想是宣讀聖旨一般的嚴肅。
“柳粲然,你別以為我怕你,要算起來,我家裏也不比你家裏差,寶貝女兒受了窩囊氣,你猜我爸爸會不會袖手旁觀?”
“會”,柳粲然言簡意賅地說道,“因為他沒有你這麼蠢。”
“你!”太子女氣急了,跳腳喊道。
這倒是讓柳粲然的心情稍微愉悅了一些,起碼對方不再直接叫他“哥哥”了。
太子女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住了自己的怒氣,臉上帶上了一絲冷笑:“好,就算我家裏不會為我出頭,搞不動你,你的那個什麼外子我總搞得動吧?就姓喬的那一腳踢不到的買賣,我都不用靠我家裏,自己就可以……”
“你敢?!”柳粲然說。
太子女正在冷笑著說得得意洋洋的,沒想到被柳粲然一聲斷喝,嚇得渾身一激靈,打了個寒顫,不可置信地看著怒意橫生的柳粲然。
從小到大,別說他了,就連整個兒朋友圈子裏,誰不知道柳粲然是個名副其實的小天使,別說跟朋友從來沒有紅過臉兒,更有傳言說這小孩兒生下來都不會哭隻會笑的。
如今太子女見了他的修羅惡相,才知道他發起脾氣來,竟然是這麼的可怕,平日裏就出挑的一米九多的身高,在他強大的怒氣值的加持之下,壓迫感十足,讓太子女竟然產生了一種來自生物本能的臣服衝動。
不過令她感到劫後餘生的是,柳粲然的怒氣一擊脫離,太子女再瑟瑟發抖抬頭看他的時候,發現他的神色已經平靜如常了。
“你與喬靉為敵,就是與我為敵。”柳粲然說。
“不過我要提醒你,與我為敵,你在我們這群小輩之中,拔掉的並不隻是我的這一根人脈。”柳粲然又回複了平日裏好整以暇的神情,慢條斯理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