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問他,他們要去哪兒,什麼也沒說。

他們走在幾乎是荒蕪了的沙地上麵,天地之間,漸漸的似乎隻剩下了兩個人的身影。

這是一種近乎於絕對的寂寞,寂寞之中,又有最親密的同伴陪伴在身邊。

在一瞬間,喬靉忽然有了一種荒唐的想法,他覺得他正在和柳粲然共度人生,漫長的旅程,唯一的伴侶。

“前麵就是沙漠的邊緣了。”柳粲然回過頭來說道。

他一回頭,周圍那種寂寥的氣氛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活潑輕鬆的氣氛,就好像走完了漫長的鬼屋通道之後看到的第一縷外麵的陽光,或是一個冗長而驚悚的鬼片最後那句經典的THE END和搞笑的花絮一樣讓人安心並且得到了救贖。

“嗯,你是想先去那裏預習一下嗎?”喬靉這樣想著,然後這樣問道。

“不是,就是過來看看”,柳粲然說,“我以前來過這兒,回顧一下那個時候的心態。”

“那時候的心態,跟現在的有什麼不同嗎?”喬靉這樣問道。

一旦冷靜下來,喬靉還是一個非常會聊天兒的選手的,他感覺得到今晚的柳粲然似乎有些與年齡不太相稱的感慨,如果他有傾訴的欲望,那麼他也很樂意傾聽,他想要更多的了解他,並且在對方需要的時候可以及時地給他安慰。

“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吧。”果然,柳粲然這樣說道。

“我以前是個對大部分事物都不太感興趣的人,可是這些話我也不太會跟別人說,偶然跟家裏人聊起過,他們可能覺得,我有點兒無病呻[yín]吧,不過我也不覺得這是他們的錯,就是覺得有點兒寂寞罷了。”

柳粲然跟喬靉慢慢地散著步,一麵緩緩地聊著天。

“現在變得很不一樣了,我有了感興趣的工作,也有了能明白我在說什麼的朋友,小喬,謝謝你。”柳粲然說。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喬靉表麵上非常得體地回答著,心中暗喜。

朋友已經有了,男朋友還會遠嗎?

他們邊走邊談,這會兒已經走進了比較空曠的沙地裏,周圍也幾乎沒有別的遊人了。

“你想坐一會兒嗎?”柳粲然說。

“好”,喬靉點了點頭,脫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墊在了地上,自己則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沙子上麵。

柳粲然:“……”

於是柳粲然坐在了喬靉的衣服上,然後問他道:“你自己為什麼不坐?”

“你不是吹彈可破嗎”,喬靉實事求是地說道,“我屬於那種城牆拐彎兒的厚度,所以不需要勞動保護。”

柳粲然:“……”

“我以後一定要好好發展自己的事業”,柳粲然頗為感慨地說道。

“嗯?怎麼忽然說起這個來了?”喬靉有些不解地問道。

“再這樣下去,我怕我自己在未來被你給養廢了。”柳粲然憂患意識頗為強烈地說。

“那倒是不會的,我支持你的事業心,尊重你的獨立性……”喬靉一麵這樣閑聊著,忽然之間,覺得哪裏不對。

“你說……養廢了……?”喬靉哆哆嗦嗦地說道。

養廢了的前提是,他可以養?這麼刺激的嗎?

“你的意思是,我未來有可能……”要素察覺的喬靉豎起了耳朵,機敏地說。

“看你表現”,柳粲然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喬靉的頭。

喬靉:“……”

“請原諒,接下來,我可能會做出一些不名譽的舉動。”喬靉說。

然後他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貴公子的儀表,幹淨利落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