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獻學學者那樣，逐字逐句包括標點符號和表情包都進行了深入細致的研究。
首先可以排除他想把我騙出去然後打我一頓的可能。
喬靉在排除了各種常見於人類曆史上的被告白者的基本反應之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他覺得我可以追求他看看。
這不是廢話嗎？白紙黑字寫著的啊，喬靉把柳粲然說過的那些金科玉律攤在桌子上，然後自己也攤了上去，就開始腦闊疼，躺下了。
躺了幾個小時後之後，天都被他躺亮了。
喬靉在床上一動不動，仿佛金字塔裏法老王一樣安詳。
倏然，他的手機響了。
喬靉從床上跳了起來，拿過手機一看，是柳粲然發來的一條信息。
從預覽看上去，是一個什麼鏈接？
喬靉：“……”
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喬靉心想。
他迫切地點開了對話框。
“（鏈接）成功在於打拚”
“（鏈接）奮鬥成就夢想”
這啥……？
喬靉看著兩篇看上去非常富有中老年朋友圈兒風格的文章鏈接，懷疑是柳粲然從他爸的社交軟件裏轉載的。
就在他滿臉黑人問號地看著地攤兒雞湯文的時候，柳粲然又給他發過來一個表情包。
“加油。”
表情包上的小小的一隻柳粲然說。
他這是……讓我努力追他嗎？喬靉一臉懵逼地想到。
所以昨天的事情並不存在其他的官方解釋了，我可以追他了。
喬靉做出了最後的判斷。
據說這種關係是需要秒回的，喬靉在他為數不多的間接經驗之中找到了一條準則。
他打了個一個“早安”，然後想要弄個表情，顯得自己跟對方比較沒有代溝，那麼問題來了……
喬靉是個幾乎沒有表情包的人。
他迅速地翻看著自己和其他人的對話框，試圖從別人那裏偷一個，可是他的這個社交軟件裏麵，除了柳粲然之外，列表裏都是中老年選手。
喬靉：“……”
他很不死心地繼續尋找著，然後終於找到了僅有的一個表情包。
應該……還行吧？
喬靉試探著把表情包跟自己的“早安”一起發了過去。
——
另一邊廂。
在發出了勵誌雞湯文之後，柳粲然等待了一會兒，就看到了來自喬靉的回複的提示。
他點開一看，喬靉跟他說了一聲早安，還附帶了一個表情包。
表情包上，一位女士舉起了酒杯，背後閃爍著富有文藝複興氣質的七彩閃爍漸變霓虹大字體：“為友誼幹杯！”
“噗！”柳粲然忍不住被口中的豆漿嗆了一下，還好他的自控能力比較強悍，並沒有給食堂餐桌對麵坐著的大兄弟們造成什麼無法挽回的損失。
“看什麼好玩的呢？”一個打飯回來的大兄弟從他身後偷瞄了一眼，然後十分費解地抓了抓頭，“你家裏大人給你發一條早安就樂成這樣啊？
——
自從挑明了之後，喬靉緊張了好幾天，不過這期間他一直都沒有什麼機會跟柳粲然達成更多的互動，因為對方又接到了一個活兒，連續好幾天都在拍廣告。
雖然沒有什麼機會見麵或者聊天，喬靉還是覺得柳粲然即使處於一種被追求的狀態，也並沒有什麼恃寵生嬌的作派。
無論多晚，他都會回複喬靉的問候，這讓喬靉感覺到了一種與眾不同的安全感，就好像他的VLOG之中隱含的那種視角一樣，給了他很多安慰和勇氣。
不過這一天，喬靉卻一直都沒有得到柳粲然的消息。
他有點兒緊張，以至於抱著被子來到客房裏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