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喬靉剛才以人類難以達到的頻率搖頭否認了他把自己歸結為會使他沉迷的那個類型的人事物,但是柳粲然卻覺得,他並沒有說老實話。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是這樣,喬靉為什麼又不跑了呢?
因為人不能跟人性作鬥爭?
他躲過了摸魚,躲過了鹹魚,卻躲不過自己?
“你覺得用魚來形容的話……”柳粲然想到這裏,吃了一口餐盤裏的深海鱈魚,一麵用閑聊的姿態問喬靉到。
“嗯?”喬靉抬起頭來看著他應了一聲。
“用魚來形容的話,我像什麼魚呢?”柳粲然說。
喬靉:“……”
“美人魚?”喬靉用疑問的語調和篤定的神態回答了柳粲然的問題。
——
“美人魚不是女孩子嗎?”柳粲然笑了起來,抓住了一個奇怪的點,接續了對方的話題。
“從生物學的角度講,這不符合邏輯吧。”喬靉想了想說。
說輯不說吧,文明你我他,柳粲然心說。
他發現喬靉在於自己相處的時候說過的語氣詞頗多,比他跟其他人相處的時候多了不少。
這讓他在跟自己交談的時候顯得語氣更加柔軟,而在對待其他人的時候,倒是能聽得出來,他在大部分時間都是個說上句的主兒,頗有些貴人語遲的派頭。
就在柳粲然這麼思考的時候,喬靉似乎也反應過來說輯不說吧,文明你我他的標語,於是又重複了一句道:“這不符合邏輯,那麼這個物種怎麼繁衍呢?”
“噗。”柳粲然被他審慎嚴謹的作派逗笑了,搖了搖頭道:“這個物種本來就是不存在的啊。”
“不過傳說之中,美人魚好像是通過誘惑人類男子的方式來繁衍生息的。”他又補充了一句道。
“是嗎。”喬靉應了一句,然後莫名其妙地感受到了一種作為人類男子的心虛。
——
柳粲然的經紀人給他接了一個床品的廣告,問他接不接。
柳粲然想了想,爭取到了一天的考慮時間。
他對待這項工作雖然很有興趣,但是凡是接到的活計,都要事先自己體驗一遍,看看是不是值得推廣的,才會接下來,在這一點上,他一向愛惜羽毛,從未出錯。
於是第二天,柳粲然就一個人去逛了他所要接拍的那家床品的專櫃。
“可以試試嗎?”柳粲然在展示用的kingsize前麵向店員詢問道。
“當然可以,請隨意。”店員小姑娘很開心地連連點頭,一麵打算用肉眼記錄下這麼美好的名場麵。
於是柳粲然稍微放鬆了身形,用自己寬厚的背部沾了沾床墊,感受了一下舒適度和支撐度。
他稍微翻了個身,然後視線就偶然之間與一個路過的男子相遇了。
他看到了總裁喬靉。
他依舊西裝革履紋絲不亂的打扮,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背著一個堪比登山包還大的,簡直跟他的體積差不多一比一的巨大的包袱,緩慢地移動著。
很明顯,喬靉也看到了柳粲然。
他們幾乎異口同聲地“啊”了一聲。
這個時候柳粲然的腦海之中閃過了一個成語,“偷雞摸狗”,而喬靉心裏的四個字則是,“玉體橫陳”。
“你這是在幹嘛啊?”柳粲然的腰身一抬,很輕鬆地從kingsize上麵跳下來,來到了喬靉的麵前笑著問道。
“我”,喬靉雖然想說隨便逛逛,但是鑒於如果不說實話,自己身後的包袱頗有毀屍滅跡的嫌疑,於是隻好說了實話,“我來買張床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