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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行 第一章 影奴大人 第一回

在這片大陸上,人們相信萬事萬物都是有“靈”的,“靈”是一切事物存在的根本,是不滅的,隻是從一種形態變成另外一種形態。所以一花一葉,皆有“靈性”,也許就棲息著思念中的人的“靈”。有一部分人天生可以借用大自然的的力量,他們叫禦靈者。具說他們是神派遣到人間的使者,是守護著所有善良的人的幸福。

不過真正的實情是,人們越來越崇拜那些本來不應該屬於自己的力量,直到有一天,一個黑發黑眼的人和一個禦靈者定立了第一個“血盟”,便出現了另外一群特別的人群:影奴。他們用自己的身體和生命向自己的主人交換靈力的使用權。他們的作用可以是戰鬥的武器,可以是傷害的承擔者,也可以是泄欲的工具。用如此卑微的姿態討來的力量卻從未得到一般民眾的認同,這樣的行徑被認為是可恥的,應該被唾棄的。後來黑發黑眸成了影奴的標誌,也成了世人眼中的汙穢。

曼提,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個影奴正被一個孩子模樣的貴少,用拙劣的禦靈術肆意地折磨著。

人們見怪不怪,別說出麵阻止,就是多瞧一眼的人也不多。

那影奴並沒有開口求饒,連**聲都被壓抑在喉嚨裏,隻有顫唞著的單薄身軀暴露了他早已力不從心的堅持。

“還是屈服吧,讓我做你的主人。你這樣又是何必呢?反正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無謂的抵抗隻是白費氣力罷了。”那孩子用和年齡極不相稱的倨傲語氣說道。

“休想。”影奴的拒絕簡單幹脆。他抬起頭,眼中盡是挑釁和嘲諷。

那孩子被徹底激怒了,竟然下了狠著,影奴身上的傷痕又多幾道更深的傷痕,看上去猙獰而可怕。

在旁觀的人群中有兩個人和其他人不一樣,從頭到尾都饒有趣味地看著。金發碧眼的英俊青年表情更多是無奈和寵溺,他的目光不時在站在身旁的黑眸黑短發的青年臉上留連。

“隼,你說那會不會有人去救那個影奴?”黑發黑眸的青年問道。

“你希望那個影奴被救嗎,頡?”隼問道。

“明知顧問。”頡白了隼一眼,“你那寶貝侄子昨天鬧了你一天,讓你教他使用靈術,也不知他的父母怎麼管教的,每年回來正道上的本事一樣沒長進,這任意妄為的性子倒是變本加厲。”

“不是沒個人都像我那麼好心,像你那麼幸運的……”隼深深地望了頡一眼。

“怎麼,主人又想當好人了嗎?可你那小侄子對這次的玩具真是喜歡得緊啊,哪肯放手。這次你沒有什麼寶物去交換了吧?那孩子可從來不是會吃虧的主,你這當叔叔的不知被這小侄子哄去了多少好東西,不過要是想從他手裏討回那麼一分兩分,可真不是容易的事啊……”頡戲謔道。

“怎麼酸溜溜的啊……犯不著和一個孩子比較,寶物多的是,隻是要看對像是誰,值不值得……話說回來,我的不就是你的嗎?”隼向頡遞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色,長臂不著痕跡的攬上了頡結實的腰部。“隻有你才是最讓我中意的。”

“是嗎?聽起來比較過多次的啊……這樣看來,我還不能盲目樂觀了,萬一哪天主人遇到更中意的,那我豈不是有危機了。不如現在我們就各走各的,免得到時大家尷尬……”頡回敬了一個迷倒眾生的笑容。隼從中嗅出了山雨欲來的氣息。

“這個,就不用了吧,我認為現在這樣就挺好的。你說呢?哦,對了,昨天你不是說想看看今天想去看看郊外落霞泊的美景嗎?現在去的話還趕得及回來吃晚飯。”隼說完,不等頡回答就拉著他快步離開了。

目睹少年折磨影奴全過程的月迷,心中難以平靜。了從一開始就不讚同“影奴”這種存在。事實上,沒有靈力的平民,比起那些過份依賴靈術,已經幾乎忘掉自己雙手創造能力的人來說,要顯得更加智慧和勤奮。但這並不代表他對影奴有比其他人更多的好感。這源於影奴身上根深締固的奴性,和委曲求全的的卑微相。

可是,這個影奴,卻讓月迷開始重新正視起影奴這個似乎被造物者厭棄的群體來。

幾乎是順理成章的,月迷出手救了夜輝。給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上好藥,並用靈術化去了傷口的痕跡。滿心歡喜地等待著看那“可憐人”(月迷是這麼認為的)開心的笑臉。

很可惜,那人痊愈後,他得到的回報是一記不帶任何保留地拳頭。

某天,夜輝一醒來就發現麵前出現一個放大的陌生人的臉,反射性地作出了反應。

月迷捂著立刻紅腫起來的左臉,疼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他委屈地說:“好心沒好報,再怎麼說我也救過你啊。就算不奢望你會報答什麼的,也不用一睜眼就不分青紅皂白地送這麼‘重’的大禮吧?”

夜輝一愣,又把臉扭到一邊。

月迷把這個舉動理解為局促不安,和愧疚,後悔是同一性質。於是覺得這個影奴其實很可愛的,接著很不明智地玩笑道:“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你傷得太重,也不知道這些。如果你真覺得過意不去的話,就隨便做點什麼作為報答吧。比如講講你以前的經曆,以後的計劃什麼的……”某人已經在腦海中布置了一個和諧美好的相處圖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