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旅行也不錯,至少不會受任何人的打擾。若是帶上一個嗜好搞怪的易玲瓏,沒準就偷拍下自己和路春蘭親熱的場麵上傳到網絡裏去了。路春蘭卻對此不置可否:“得了吧,就易玲瓏那隻破手機,即使拍下我們了,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認不出來那是咱倆,因為他那台手機太爛了。”安安靜靜地陪著心上人逛了拙政園和留園,晚上回到旅店安頓了下來,去對麵網吧裏上了會兒網。打開了易玲瓏掌門的“水木山莊”,發現他添加了很多照片,盡管像素依然低得可憐,但依舊能分辨出照片裏的男人是易玲瓏本人,他身邊的美女張平卻不認得。“奇怪,易玲瓏去北京該不會是泡妞了吧?這倆人還挺親熱喲!”
看了易玲瓏編寫了近期的作品,才挖出了他最近的心事。想不到這個小易遠在他鄉還有一位像姐姐一樣的異性和他以文字交往,看來這家夥還挺有異性緣的。但即便異性緣頗強,身邊卻沒一位好女孩給他當女朋友,互相疼愛、互相尊敬。難道正像小易的名言所說的那樣麼?“好都說我好,一個都不肯嫁給我!”每每念及易玲瓏這句半開玩笑半訴苦的話語,張平總是無奈地歎息一聲,隻有在心裏為這位小朋友鳴不平了。
三天兩晚,終於在一腔戀戀不舍之間完成了旅行。王靜頭天來接了易玲瓏,陪他吃了一頓烤鴨宴,原本號稱要借此宴請易玲瓏的,誰曾想依然是易玲瓏搶先付的賬。心裏不由得感歎,這位宛如親弟弟的小家夥還真是體貼可人。在王靜眼裏,易玲瓏就像一隻小白兔,雖然蹦蹦跳跳老愛到處跑,所行之處肯定會離家不遠。一旦遠離了自家大門,便失去了安全感,仿佛一不小心就要讓大灰狼吃掉似的。易玲瓏倒並不否認自己這一性格特質:“姐姐好像是我肚肚裏的蛔蟲一樣哦!我就是一隻小白兔,所以大家都很喜歡我。但也有不少人讓我反擊過,因為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對此王靜也十分認可――天底下竟然有一個比自己脾氣還好的小弟弟,身為男性個性難免太柔和了。不止一次地聲稱,看到小易就像是自家的小妹妹一樣,脾氣比自己還好。但這樣的同類一旦犯起牛脾氣來,任是天王老子來了也照樣敢動刀子。個中心境,又有多少人能領會?
第二天,帶了自家的寵物狗毛毛來易玲瓏下榻的賓館。因為小易總是自稱“水木山莊少莊主劍客書生”,所以開了一個小玩笑,說是要帶這隻狗狗也來看一看這位來自於上海的成名劍客。易玲瓏倒是十分喜歡小動物,抱著這隻狗狗“寶貝”長“寶貝”短的一陣狂呼亂叫,簡直跟抱著自家的寶寶一樣,害得素來膽小害羞的狗狗每每見到易玲瓏時都像看到打怪獸一樣,躲得遠遠的。易玲瓏不禁為此叫屈:“我隻是喜歡你嘛,幹嘛老躲著我?況且我就長得那麼像個怪獸?這年頭怪獸都長得跟奧特曼一樣,隻有奧特曼才像怪獸呢!”
前一天晚上在全聚德喝了很多酒,菜卻沒怎麼吃,剩下了一大堆的肉食。王靜覺得太浪費了,打包給易玲瓏回辦公室當夜宵吃。小易回到了住處就蒙頭大睡了,什麼都沒吃。等那一天清晨見到了王靜家的寶貝毛毛就拿了這兩盒肉招待了這隻四條腿的小朋友。即使用美味佳肴來款待小狗,但狗卻不同於貓,即使是再好的美食也收買不了狗心。端著兩盒吃的放在毛毛麵前,小狗依然遠遠地躲開了,王靜來招呼它它才畏畏縮縮地上前把吃的盡數吃完了。餐後依然對易玲瓏敬而遠之,鬧得易玲瓏一陣長嗟短歎:“還是姐姐跟它關係好,我也隻有受它冷眼相待了。看來這隻毛毛還是一條大色狗!哼!”王靜則在一邊笑得花枝亂顫:“喲!想不到小易弟弟你還吃起狗狗的醋來了!我家毛毛魅力無窮喲!”
那一日兩人逛了故宮博物院和天壇公園,一起吃了兩頓飯、喝了一頓酒,依然是王靜親自送易玲瓏會的賓館。送了兩壺二鍋頭給易玲瓏,要他帶給自己家裏人。易玲瓏小心地收了起來,愛喝酒的脾氣雖然始終沒變,但始終不知道牛欄山的白酒他又是否消受得起。很喜歡這位孱孱姐姐,但自打兩人相識以來,想相戀卻已經來不及了。易玲瓏不禁有點傷感,不知道這一次進京探望王靜又是對是錯。來了,擔心撩撥了彼此的心弦,對誰都是傷害;不來,自己這一輩子都會後悔,人生豈非多的是這種左右為難的事情?
忘不了王靜給的擁抱,也忘不了勝過美酒的濃情,易玲瓏攜著滿滿當當的行李又回到了上海。王靜照看小店很忙,沒來得及前來北京南站相送。易玲瓏明白,自己一個人默默地離開是淒涼,兩個人依依不舍卻是透徹心扉的傷感,沒準兩人都會相擁大哭一場。索性由自己來承擔這份失落,想必同處一片藍天下的王靜也是一樣的感受吧!
在火車站的小書店裏,買到了天下霸唱的《死亡循環》係列小說。自稱是坐了高鐵由上海專程前來淘書的。營業員小妹笑得花枝亂顫,說這位愛書人太可愛了。易玲瓏卻覺得這並非是自己的可愛,而是忽然間長大了不少。即使再傷感,能說出一句笑話來,也足以證明自己比昔日那個男性版林黛玉堅強了不少。“二十五歲這一年,北京這座城市,我來過!”瀟灑地把行囊甩上後背,易玲瓏大踏步地跨上了反回上海的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