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勿買,不是修羅場番外。(1 / 3)

番外從藍寧醉酒開始,可以當做是藍寧和南風起的下下世, 還他們一世圓滿, 因為第一個故事就是設定在我一篇廢稿的基礎上的:

“不想睡覺。”藍寧雖然已經醉了,但是自覺還不困, 拒絕道。

但是為什麼眼前的人有兩個頭, 還不停地搖搖晃晃。藍寧搖搖腦袋後再看,依然是兩個頭, 藍寧笑著開口:“你怎麼兩個頭啊?”

南風起沒說話, 隻是寵溺地笑著, 打橫抱起藍寧往竹屋裏走去。

將藍寧安置在床榻上,仔細地為她捏好被子以後,南風起方才轉身去藥架上翻找解酒的藥丸。

找到碧綠的瓷瓶又去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後,南風起幾步走回床榻邊坐著,將藍寧扶著靠在他懷裏, 溫潤的聲音緩緩飄出, 帶著獨屬於藍寧的溫柔清潤:“寧兒, 先服下解酒丹再睡, 不然明早起身會頭疼。”

“不要。”藍寧看著深棕色的藥丸, 偏開頭。

她討厭一切藥丸。

“寧兒聽話。”南風起將藥丸遞至藍寧唇邊,“不苦, 是甜的。”

“甜的?”費力地睜開雙眸, 疑惑地反問。

藥丸還有甜的?古代的藥丸不都是苦苦的嗎?藍寧雖然醉了, 但是基本的思維還是有。

“寧兒要是不信, 可以嚐嚐。”南風起保證道。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我?”藍寧狐疑地看著南風起, “我又不傻,我要是吃了是苦的怎麼辦?”

吃了才知道是苦的,到時候吐都來不及了。

“寧兒喜歡吃梅花酥嗎?”南風起見藍寧不肯吃,也不強喂。

“喜歡啊。”藍寧點點頭,那是她最喜歡的糕點了。

醉酒後的藍寧明顯跟不上南風起跳躍的思維,雖然不太理解南風起為什麼一下子從藥丸跳到了梅花酥,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

南風起語帶誘哄:“那寧兒如果吃了這個藥丸還覺得苦,我就給寧兒吃梅花酥,怎麼樣?”

“真的?”藍寧基本上抵擋不住梅花酥的誘惑,沒骨氣的問。

“真的。”

“那好,我吃!”藍寧拿過南風起手裏的藥丸就胡亂地往嘴裏塞。

棕色的藥丸入口即化,有一種糖果的味道,甜甜的,卻不膩味,融融地撓著人心。

南風起見藍寧吃得匆忙,有些怕她噎著,將茶杯遞到她嘴邊。藍寧就著南風起的手,喝了一口。

而後,藍寧半眯著迷蒙的眼睛,看向南風起:“好吃,還要!”

至於梅花酥,早就被她拋之腦後。

“不能多吃。”南風起搖頭,解酒丸一次一粒,絕不能多服。

南風起本來都已經做好如臨大敵的準備,卻沒想到藍寧在聽了他的話以後,隻是睜大眼睛,好奇地望著他。

須臾,藍寧突然有些低落,神情也顯得悶悶不樂起來。

南風起抱緊藍寧,想要開口安慰。

她嬌軟的薄唇艱難的擠出字:“你是混球!”

“好,好,我是混球。”南風起附和,隻要不再想吃解酒丹,別說是混球,就是混.蛋,他也認了。

“混球!”藍寧嬌嬌地哭起來,哭地梨花帶雨,鼻尖紅紅的,隻是不停地重複罵著兩個字,雙手也握成拳一下下打著南風起。

南風起任藍寧敲打,憐惜地吻住藍寧掉落下的眼淚,苦苦的,澀澀的,模糊地從鼻息間哼出幾個字:“嗯,混球!寧兒一個人的混球。”

藍寧哭得有些抽搐,最後緩緩閉上眼睛,喃喃著:“元錦,你個混球!”

南風起抱著藍寧的手驀然僵硬,清冽的眸子飛快掠過一絲深意:“寧兒還愛著百裏初嗎?”

又是陰魂不散的百裏初!

“不愛,再也不愛了。”藍寧搖頭。

“寧兒愛阿瑾嗎?”聽到藍寧說不再愛百裏初,南風起身上的冷意瞬間煙消雲散。

“愛啊!”

南風起微微勾唇笑起來,不是素日裏禮貌的微笑,而是宛如得到全世界的愉悅笑意。

藍寧嘟囔:“阿瑾是我弟弟,我不愛他,還能愛誰?”

南風起唇邊的笑意霎那間凝滯,然後苦澀地笑起來,是他想多了,寧兒怎麼會對小孩子的他產生非分之想。

南風起將睡著的藍寧平放在塌上,愛憐地凝視著她。

醉酒後睡著的藍寧很是乖巧,宛如被順毛的小貓,雙目輕輕闔上,臉頰有著微微的紅暈。

良久,南風起認命地翻身下床,為已經睡著的藍寧洗漱。

宿醉後,總會倍感疲憊,即使是服下解酒藥丸不會頭疼之後。是以,藍寧幾乎將近午時才醒來。

藍寧揉揉昏昏沉沉的頭,而後坐起身,這才發現這不是自己的閨房。

潔淨素雅的寢房,天青的床幔曳地,隻飄散著淺淺的竹清香。

正在藍寧愣神間,南風起推門而入,見藍寧已經醒來,便關切地開口:“寧兒醒了?身子可還有不適?”

藍寧恍惚地看著南風起,還有些回不過神,她的記憶隻停留在昨日進入晉王府,然後就再也不記得了。

“我怎麼在這兒?”藍寧看了看外麵的天色,愣愣地問,“現在什麼時辰了?”

南風起端起剛熬好的粥,毫不避嫌坐在床榻邊:“已經是午時了,寧兒昨日累了,先用些粥罷。”

他隻是認為昨日藍寧飲酒後鬧騰了一番,所以會感覺累。

但是同樣的話在藍寧從字麵意思理解來看,就是完全不同的含義。

累?

她昨晚……

藍寧驚嚇地低頭,入目的是一套雪色的中衣。和她素來喜歡穿的雪色中衣不同的是,這套雪色中衣帶著碧綠的竹葉暗紋,隱隱浮動在陽光下。

她刹那蒼白了臉色,聲音有些顫抖:“我昨晚和你……”

藍寧期盼地看著南風起,想要得到一個滿意的回答,攥著南風起衣袖的手指微微發顫。

“寧兒,你聽我說,我們昨晚的確……”南風起的話沒說完,但是言語中的意思卻很明顯。

他本來看見寧兒驟然蒼白的神色還有些不明白,但是在她開口的霎那,他就已經清楚過來。

南風起沒想過用這種方法對藍寧逼婚,可是藍寧的身子等不了那麼久了。

先把人騙回來,再做計劃,幾乎是一瞬間,南風起就理清了前因後果。

南風起放下手裏素白的瓷碗,雙手抓住藍寧雙肩,凝視著她:“寧兒,我會負責的,等你和百裏初和離,我們就成親。”

“不……”

藍寧有些驚慌地後退,她一直把南風起當作弟弟,怎麼能夠忍受弟弟突然變成自己的丈夫。

而且,她最是厭惡婚內出軌之人,沒想到有朝一日,她也成了這樣的人。

……

藍寧躺在桃樹下的軟榻上,思緒飄遠,她已經不記得那一天是怎麼從晉王府回到右相府的了,隻是記得慌忙把固魂丹給南風起後,回去的時候,撞見了娘親。

娘親的貼心詢問,幾乎讓她無地自容。

正在藍寧昏昏欲睡的時候,突然聽見素桃的驚叫聲,藍寧乍然驚醒。

素桃驚愕地瞪大眼睛,指著牆頭。

藍寧順著素桃的手指望去,青磚綠瓦的牆頭站著一抹雪色的身影,衣袂翻飛。

暖色的陽光照耀下,仿佛給男子鍍上一層金色,灼眼得刺人。

藍寧看見南風起,刹那間又想起了那日的醉酒,麵色有些不好。

南風起跳下牆頭,走近藍寧身邊。

素桃乍一看見陌生男子走近,勇敢地擋在藍寧麵前,大聲嗬斥:“登徒子!還不速速離去。這裏可是右相府。”

雖然這個登徒子長得和謫仙人似的,但是也改變不了他亂闖女子香閨的惡劣。

素桃瞪了南風起一眼,那些話本裏寫的千金小姐被采花賊禍害,說不定就是這種長得人模人樣的登徒子會幹的事情。她要好好保護自家郡主。

南風起直接一個指風,素桃就被他定在原地,再動彈不得。

藍寧見狀,直接從軟榻上起身,往室內走去。

南風起不再管素桃,也跟著藍寧就要進房:“寧兒等等我。”

藍寧踏進閨房後毫不猶豫地關上門。

盡管吃了一鼻子灰,南風起依舊不死心地敲門:“寧兒,我來賠罪了。那日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南風起的話還沒說完,藍寧就一把拉開了門,然後將南風起一把拽了進去,再使勁地扣上門。

“南風起,你到底想做什麼?唯恐天下不亂嗎?”藍寧咬牙切齒地低聲嗬斥,他講得那般大聲,是生怕整個右相府聽不見嗎?

“寧兒,我隻是想你快點和百裏初和離。”南風起無辜地道,當然如果能引來寧兒的娘親就更好了。

南風起知道安樂長公主最近一直在張羅著給藍寧選郡馬的事情。

雖然晏蓁隻是私下打聽,但是南風起時時刻刻盯著藍寧身邊所有的事情,怎會不知?

藍寧幾乎氣得牙癢癢:“我就算和元錦和離了也和你無關。”

她是準備和元錦和離,但也不是和離後就會嫁給南風起。

“怎麼會無關?”南風起洋洋得意地構思著今後的美好生活,“你會嫁給我,我們一起隱居山林,不問世俗。我們還要一起生一堆胖娃娃……”

藍寧看著陷入美夢裏的南風起,毫不猶豫地潑了一盆涼水:“你以為我是豬嗎?還生一堆!”

“不對……”藍寧搖搖腦袋,真是被南風起給帶傻了,她什麼時候說過要嫁給他的話,“我不會和你成親。”

藍寧把南風起往外推,低聲警告:“不準再吼!不然我宰了你。”

把南風起推出門以後,藍寧“砰”的一聲關上門,世界總算清淨了。

而後,藍寧安心地坐在書案後翻閱著自己最喜愛的古籍。

……

午膳時

藍寧無精打采地坐在席間,扒拉著自己喜歡的菜吃。

素桃站在藍寧身後欲言又止。

“今兒的菜怎麼感覺好吃許多,是後廚換廚子了?”藍寧吃飽喝足後擱下碗筷,好奇地問道。

“回郡主,今兒的午膳……”素桃見藍寧問起,有些支支吾吾地開口。

“怎麼了?是午膳有什麼問題嗎?”藍寧皺眉,午膳的味道很好啊,很合她的胃口,素桃怎麼這幅有話不能說的樣子。

“寧兒很喜歡午膳?”南風起衣帶生風地踏進房間,愉悅地道,“你要是喜歡,我以後天天給你做。”

藍寧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這頓午膳是南風起親自做的?

“你怎麼還沒走?”藍寧一直以為南風起走了,沒想到竟然是跑到後廚去炒菜了。

“等給寧兒做完午膳就回去。”南風起解釋,“寧兒真的喜歡嗎?我是去找皇宮的禦廚學的,可惜沒學好。”

藍寧心頭驟然一跳,南風起身為金尊玉貴的晉王世子,要什麼得不到?為何還要去幫她學做飯菜?

“世子不必這般為雪衣操勞費神,雪衣不過是已嫁之身,當不得世子如此。”藍寧斂下思緒,生澀地道。

“寧兒值得。”南風起看著藍寧,幾乎要看進藍寧眼底深處,聲線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哪怕是寧兒想要我的命,我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南風起的眼裏充滿真摯,猶如一汪清泉,透徹見底。

藍寧卻如突然被這亮光驚嚇到一般,驀然低下眼眸。

不該是這樣的……

……

南風起那日果真很守信用,在得到藍寧喜歡他做的午膳這個滿意的答案後就直接回去了,沒有再作過多糾纏。

可是有了南風起翻牆的前車之鑒,藍寧並不放心自家的牆,便連夜喚來下人把牆頭都紮進碎瓷片。

然而,令藍寧欲哭無淚的事情是,這樣做的確是阻止了南風起翻牆,但是卻讓他更加明目張膽地進入府內。

南風起假裝不能翻牆以後,就直接去拜訪晏蓁夫婦。

晏蓁知道南風起想要求娶藍寧,甚至毫不介意藍寧是已嫁之身後,就直接和南風起一拍即合,完全不阻攔南風起來右相府。

南風起除卻常年抱病以外,他的一切都稱得上完美。現如今他的病也好了,晏蓁自然欣喜若狂。

藍寧近來有些困乏,時不時地嗜睡。但是她沒有多想,也許不過是除了春困秋乏之外的夏日日常懶倦罷了。

晏蓁帶著太醫走進素瀾院,果真又看見藍寧昏昏欲睡的模樣。晏蓁無奈地坐在藍寧身邊,摸摸藍寧的頭,用眼神示意太醫把脈。

寧兒這樣都有好一段時日了,卻說沒事,拖著不曾喚大夫看看。

太醫把脈片刻就收回手,滿臉喜色:“恭喜長公主,賀喜長公主,郡主已經有孕在身月餘。”

“有孕?”晏蓁皺眉,寧兒要和百裏初和離,怎麼能這時候懷有身孕。讓寧兒和南風起如何相處?

“下官雖是醫術淺薄,但是懷孕的滑象絕不會看錯。”太醫看著晏蓁眼裏的神色,心裏打鼓,但還是保證地道,“郡主脈搏來往流利,應指圓滑,如盤走珠,應是滑脈無疑。”

太醫很明白世家的閹臢事兒多,他也一把年紀了,遇到過不少,長公主的神色很顯然是對郡主腹中胎兒的不喜,但是畢竟醫者仁心,太醫思襯片刻,還是由衷地勸告:“郡主憂思過甚,若是不好好養胎,腹中胎兒恐怕不好保住。而且,郡主這一胎若是因思慮過甚滑落,恐怕對郡主身子大為不利,重者終身不育。”

藍寧本來睡得朦朦朧朧,聽見懷孕,腦中有什麼突然炸開,瞬間睜開眼睛,望著太醫:“你說什麼?”

她好像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來過月事了,她原以為不過是月事的日子亂了,沒太在意過。

太醫被藍寧陡然淩厲的眼神嚇得老眼一昏,猶豫著道:“郡主已經有孕在身月餘。”

晏蓁拉住神色激動的藍寧,揮手示意太醫退下。

太醫看到晏蓁的手勢後,顫巍巍地站起身,恭敬地行禮後退了出去。

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說了,希望長公主和郡主能思考清楚。

藍寧本來還有些渾噩的腦子,此刻不用冷風吹,也已經乍然清醒了。

月餘……

不可能是元錦的,她和元錦已經將近兩月沒有行房了。

最初因為是她和他鬧矛盾,後來她月事來了。

那她腹中的胎兒……是南風起的?

藍寧複雜地凝視著自己的腹部,笑得有些苦澀。她很喜歡孩子,可惜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它的父親也不是她想要共度一生之人。

晏蓁看著自家女兒的樣子,隻以為她是憂心這時候有了百裏初的孩子該怎麼辦,便柔聲安慰道:“寧兒,沒事的。我看瑾瑜那孩子是個好的,就算你有了元錦的孩子,他也定然會視如己出。”

晏蓁早就已經被南風起洗腦,時時刻刻想著讓藍寧和離後嫁給南風起。

藍寧沒有說話,如果她說她腹中的孩子是南風起的,恐怕娘親就要直接把她打包嫁給南風起了。

可惜,天不遂人願,就在藍寧想以這件事情為借口,打消晏蓁想把她嫁給南風起的心思時,遠遠就傳來了一聲滿含喜悅的聲音:“寧兒有孕了?我就要做爹爹了?”

晏蓁聽見南風起的聲音,有一瞬間想把孩子賴到南風起身上。可惜這一個月來寧兒都沒讓南風起進門幾次,更別說發生其它什麼了。

但是南風起這般不介意寧兒腹內的孩子,晏蓁也是高興的,頓時眉開眼笑起來:“瑾瑜怎的來了?”

藍寧抄著手邊的枕頭就往南風起砸去:“誰說孩子是你的?”

這一個月來,南風起沒有少被藍寧砸,早就已經習慣了。

“月餘,自然是我的。”南風起溫和地笑著,篤定地點頭,順手撿起了枕頭放在一旁。

這枕頭落在沒有地毯的地麵,已經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