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邊站著五個人和一條狗,身後是一座墳墓,不過這墳墓看上去有些大,似乎不隻埋葬著一個人。
仔細看去,墳墓前的石碑上還刻著八個人的名字,分別是夜俠、蘇不乞、衛星、羅勇、楊坤、楊兵、陳明等八人,然而在石碑前的石台上還放著兩顆頭顱,一個是吳坤的,另一個則是玉兒。
寒風吹起楊奇的紫色長袍,衣服被吹得獵獵作響,天邊的一隻巨雕翱翔在藍天白雲之間,偶爾發出一聲雕鳴。
為了讓昔日的師徒得到安息,楊奇不得不把夜俠的墳墓也遷移到此,白發倒飛,楊奇就這樣靜靜的跪在墳前,他什麼都不願意再說,隻能選擇用沉默來掩蓋。
“楊奇,人死不能複生,你得學會接受這個已經發生的現實。”
“唉~”
訾濤歎著氣走向徐思佳道。
“你別勸他了,讓他安靜一會。”
徐思佳低下頭繼續燃燒著紙錢,眼淚卻在眼中打轉。
冷楓宇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貢品祭奠,為死去的兄弟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後墊了一杯酒。
“各位兄弟,我冷楓宇今生今世除了你們,再無任何知心兄弟,希望你們一路走好,下輩子我們還是好兄弟。”
往日的歡笑在冷楓宇的大腦裏徘徊,揮之不去,如今故人已去,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酸像刺刀一樣深深地刺入他的心窩。
這種內心的疼痛讓人無以言表,隻得憑靠著回憶去試著解放,不自覺間,兩滴淚水從冷楓宇的臉頰滑落到了火焰中。
鬼人跪在墳前也是一言不發,不會說話的苦處和此時的心痛,隻得獨自一個人默默承受,再多的心酸苦痛,再多的曆曆往事,注定成了他永遠說不出口的一個故事。
三年後,楊奇除了每年帶著小敏回來祭拜逝去的兄弟,其餘時間沒人知道他在何處。
洪梅找了個穩定的工作,開始平凡的生活,在單位裏找了個好男人,沒多久就聽說嫁了,後來還有了自己的孩子。
鬼師自從救出訾濤和鬼人後,從此就銷聲匿跡,音訊全無,而訾濤和徐思佳也找了一份工作,冷楓宇則拖了關係回去繼續做他的特工職業。
後來訾濤和鬼人當上了明星,至於徐思佳卻隻能孤苦伶仃的過上了平淡的日子,每天不問世事,借酒消愁,不過冷楓宇也時常前來看望他,陪他一醉方休。
兩年後,人們再次傳出夜俠的消息,有人說見到夜俠乘著一條黑龍神出鬼沒的出現在半夜裏,有的人說,夜俠已經逝去,根本不可能複活,總之是眾說紛紜。
各種版本關於夜俠的故事流傳在大街小巷,為了紀念夜俠,人們還為他拍了電影,做出了玩具,街頭巷尾,到處都是打著夜俠的名號做起生意的小販。
從此以後,夜俠的故事家喻戶曉,傳的神乎其神,每當有人提起夜俠時總是豎起拇指讚不絕口,飯館酒店,娛樂場所,走到哪裏,人們嘴裏討論的都是關於夜俠一群人的故事。
稱讚聲和歎息聲回蕩在這個城市,孩子們把夜俠當做了偶像,大人們把夜俠當做了救世主,可初升的太陽終究會有落下的時候,漸漸的,人們再次開始淡忘了這個曾經的英雄,一段歌謠也隨之流傳。
“出生雖清貧,莫要小瞧他,勵誌比天高,誓死闖天下,十四拜夜俠,三十未歸家,待到風雲起,救民不忘他。兄弟同心灑熱血,神犬助陣心如鐵,貪官見他末日到,一代傳奇是夜俠!”
轉眼間,時間又過了五年,天空中大雪紛飛,到處白蒙蒙一片,飛逝的時間阻止不了楊奇的執著,每年的這個時候,楊奇都會冒著大雪前來看望故人。
深夜中,一條黑龍飛在天空,在黑龍的背上有三個影子,其中一個是一個五歲不到的小男孩,男孩前麵還站著一條白色的雙尾狗。
“爸爸,我冷!”
楊奇微微一笑,然後一把抱起男孩道。
“乖,別忘了,你是小小男子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