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鹹吃蘿卜淡操心,人老鄒家哪裏就到這個地步了?當初老鄒的親戚朋友可不見少。”

“就怕都靠不住!”王寧娟白了父親一眼,說人都愛錦上添花,少有雪中送炭的,鄒家出了這樣的事情,不定多少人得躲黴頭呢,鄒家沒準這會兒多淒涼呢。

“那是他們不知道鄒家還保留有百分之十的股權,要是好的話,每年的分紅也不少,夠他們父子活得滋潤得很。鄒家這兩年苦點,以後還會是不錯的……”

“唉,這有什麼用?老鄒一把年紀了,還能吃得多少用得多少?要是能讓小鄒出來,我看他寧可不要這點股權和什麼分紅……不過,話又說回來,落難的時候不肯靠近的這些個親戚朋友不要也罷,看吧,就算他們又來了,也不是真的關心老鄒,就衝著那點錢來的。”王寧娟歎息說。又讓王韜去看鄒景波的時候多給鄒景波點鼓勵,爭取能在老鄒的有生之年出來。

王韜在母親臉上親了親道別,順便將自己嘴角的一點奶油粘到母親臉上,然後嘿嘿笑著在母親的嗔怪中離席而去。

母親倒真是個明白人。冷暖見人心,鄒家的現狀對王家何嚐不是個警示!王家現在也是親戚朋友數不勝數,逢年過節登門的人都能將王家的門檻給踩爛,可是,這些人當中又有幾個是可以共患難的?都不過是些錦上添花的勢利小人罷了。不趨炎附勢而又不離不棄的也隻有成功這樣的人了吧?成功從來不期望從自己這裏得到什麼,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為自己付出。這樣的人,正是母親說的那種會雪中送碳的人吧!

大約是料到自己今天會來探視,鄒景波看見自己並沒有意外。長發被推成了一個土裏土氣的平頭,將鄒景波俊朗的五官給完整的顯現出來了,不過,由於精神氣不足,鄒景波顯得滄桑不少,臉上沒什麼血色。入獄以來,鄒景波一直就是這個狀態,一副已經知道大限的淡漠從容。

“我跟自己打賭,今天是誰先到?”鄒景波淡淡的笑著,“我賭你先到!丁冬那個小胖子肯定是賴床起不來這麼早的。這孩子真是長得越來越喜氣了。”

鄒景波一直是非常喜歡小胖子的,王韜也喜歡小胖子,該有的孩子的模樣丁冬都有,可比自己家那個毛病一大堆的公子哥兒強多了。

“我跟老肥說別帶丁冬到這個地方來,對孩子影響不好,可是,天天看的不是驢臉就是馬臉,又盼著能看看一張幹淨的圓臉——成功笑起來也這個樣,能讓人把煩心的事都給忘了……哎,成功怎麼樣了?上回你不是說成功又搗騰出了個什麼真人CS野戰場嗎?可惜,老子去不了,你去了沒有?怎麼樣?”鄒景波愛說的毛病倒是沒怎麼變。大約是曾經的傷害,鄒景波現在很關心成功。

“沒去成,有什麼好玩的,一幫退伍兵而已。”話是這麼說,可是,連王韜自己都聞到了一股酸溜溜的味道。成功的野戰場開業沒邀請他,讓他很是有些失落,被成功遺忘的感覺可不太好受。對於成功開的野戰場,成誌很是得瑟,公司裏多半的人都被他拉去捧場了,可是,成誌也沒有想到要請自己去,這讓王韜更是失落,自己居然成了被遺忘的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