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扇子敲了敲靠椅,諷刺一笑。
崔清越拒絕的很利索,“哦,那你怎麼當吧。”
有人不滿道:“武林盟主又不是什麼兒戲,豈容你想怎樣,就怎樣?”
崔清越轉頭看他,語氣平淡,“那你想我怎麼樣?”
講話的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在她的眼神下軟了腳。
崔清越叫道:“走了。”
王憐花歎了一聲,張揚又欠揍,當場表演了什麼是現實版的狐假虎威。
襄陽城內人潮熙攘,可郊外卻是一片寂靜。
樹林裡的樹木茂盛,鬱鬱蔥蔥,林邊的溪水流淌,河水清澈能清晰的看到裡麵遊的魚。
王憐花撿起一塊石頭隨手丟向河裡,石子略過
水麵打了幾挺。
崔清越臉上好奇一閃而過,還能這樣玩?
她試著也撿起了一塊石頭,咚的一聲沉入了河裡,聚在一塊的魚群瞬間逃竄。
崔清越不動聲色的收回手,擦了擦手上因為撚石頭而沾的灰,假裝無事發生。
王憐花忍俊不禁,笑看崔清越掩耳盜鈴的行為。
隻要她夠淡定,別人就不會發現她偶爾做的二缺事。
王憐花忍住笑,遞了塊扁平的石頭過來,示意她再丟一次。
崔清越有些遲疑的結果,想了想王憐花剛才的動作,試探的用了些內力,丟了出去。
咚——
一聲清晰而巨大的聲音。
水花四濺,還有幾尾魚被炸了上來。
鮮活的魚在地麵上扭動,努力想重新回到它們生活的水裡,王憐花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崔清越深吸一口氣,然後再呼出去。
她要冷靜,不能一拳揍死他。
忍不住了,她一拳頭打了上去,看著王憐花錯愕的表情瞬間心情大好,“還笑不笑?”
崔清越腳步有些輕快的去撿起地上的魚,晚飯有著落了。
輕笑聲傳來。
崔清越頭也沒回,對著空氣問道:“可會烤魚?”
密林中多了個青色的身影,他從林中來,衣袂飄飄。
他臉上去掉了僵硬的易容,身姿比林間的樹還要挺拔,鬢角帶著絲絲白髮,可一點也不影響他的風姿。
蕭疏清臒這四個字大概就是為他所寫的。
炊煙嫋嫋,烤魚的香氣四溢。
這個在暗處看了許久的男人手藝非常不錯,也不知道他在魚上灑了什麼調料。
他看起來不食人間煙火,應該不是會做飯的人,可萬事難料。
他們三個人沒有交換姓名,也沒有說幾句話,緣分有時候就是這樣神奇。
暮色西沉,河麵和林間都被染上了充滿暖意的紅。
崔清越取下琴,這裡有山有水,還有萍水相逢的陌路人。
低緩悠遠、縹緲多變的琴聲在林間飄蕩。
高山流水,長河落日,萬壑鬆風,海天一色……這一幕幕壯闊的景象在眼前鋪陳開來,閉眼能看到波瀾壯闊的河山,睜眼能感受到無形的風拂過眼角眉梢,滲人心田。
青衣人立在橋頭,碧玉的蕭抵在唇邊。
簫聲、琴聲交織,一時扶搖九天,一時湮入塵土。
林間飛起群鳥,樹葉紛紛飄落。
王憐花覺得這個場景刺眼的很,他輕輕咳嗽了一聲,硬生生的破壞了兩人的和諧。
崔清越收起琴,對王憐花的行為有些無奈。
青衣人的蕭也掛在了腰間,臉上表情似笑非笑。
他看著青玉流歎道:“好琴。”
琴是死物,關鍵還是在於持琴之人。
他思緒有些波動,他已經許久沒有遇到能以蕭相合的人了。
“你很好。”青衣人道,“我看你們沒有目標,可願隨我去桃花島,現在應該是桃花島花正盛的時候。”
王憐花道:“已經夏日了,桃花都該謝了。”
青衣人傲氣十足,“那可是我黃藥師的桃花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