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一個星期後,淳於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真的把這兩件被唐脈踩過的內衣褲讓唐脈穿上了,還來了個激/情的歡/愛。事後唐脈怎麼想怎麼丟臉,他又一次把項權精心為他準備的禮物給雪藏了,眼不見為淨。
唐脈一直覺得淳於生是這世上最誠實的人,隻有唐脈不去刨根問底的,沒有淳於生敢隱瞞他的。其實不然,有一件事淳於生就隱瞞了唐脈,其實淳於生不告訴唐脈是有原因的,他怕唐脈衝動。
要說這事兒還是在唐脈裝修房子的時候發生的。因為房子裝修暫時住不了,住在淳於生工作的酒店吧又太遠,最後淳於生幹脆在唐脈公司和家之間折中租了一個月租房,這樣唐脈上下班近了,也方便去那邊裝修,也正是這個契機,唐脈認識了一個小麵館的老板。
裝修忙啊,上班時間短了他就把其餘時間都浪費在看著裝修工人,淳於生每天早上都會給他做早飯,但他晚上回來的會晚一些,唐脈其他兩頓餓了就隨處找個地方吃。直到把四周的飯店都吃遍了唐脈才踏進這個不太新的小麵館。
小麵館距離他們的月租房有一條街,這還是唐脈中午下班沒事兒晃悠到這邊的,雖然麵館小了點兒破了點兒,裏麵的客人倒是不少,唐脈隨便找了個位置點了招牌麵,這一吃他愣了一下,之後把湯都給喝沒了。
麵好吃,價格實惠,唐脈就連續吃了好幾天,一來二去也和麵館的老板熟絡起來,麵館老板是個60來歲的老人家,身體倒是不錯,那撈麵的手法跟青年人一樣利落,再瞧瞧那足足得有180公分的個頭,腰板挺得那叫一個直。
唐脈挺喜歡和老人家聊天的,感覺不管抱怨什麼都會被治愈,有一次唐脈吃撐了沒什麼事兒,客人多的老人家忙不過來,他就前後的幫著忙乎,那碗端的特別專業,老人家誇他聰明,唐脈說,他做過端盤子的活兒。
都忙完了差不多天黑了,客人都走了,老人家也不著急關門,唐脈看看時間還得兩個小時淳於生才回來呢,他想著不如晚上打包一碗麵給淳於生帶回去吧,幹脆就坐下來跟老人家聊起了天,這一聊就聊到了老人家年輕時候的事情。唐脈很少對別人的事情感興趣,但是老人家說的話讓他聽著都動容,也感覺得到老人家話裏的深深愧疚。
老人家說年輕那會兒沒什麼正事兒,雖然白天好好工作,但是總會因為壓力大晚上出去找樂子,最後終於得了報應,他覺得他再也沒臉回那個家,之後就一走了之了,就這麼丟下一家子自生自滅,出去流浪了。好幾次都差點自殺,而每一次都被人救了,時間長了也麻木了,覺得還是活下去吧,活著活著就開始想念自己的家人,但是在知道家裏人就算沒有他也活的很好的時候他再一次否定了自己。
唐脈不明白,他問老人家,難道還有什麼比家人更重要的嗎?
老人家搖搖頭,他也不知道自己當時在想什麼,他一開始隻是為了逃避債務才離家出走的,沒想到後來那些人再也沒找他,他還去問了,人家告訴他,他的家人已經把錢還上了。所以,他覺得他不配當他們的家人。
唐脈問他,那您的孩子現在好嗎?
老人家又搖搖頭,說最後一次偷偷去看那兩個孩子的時候他們才上小學,之後他就離開了,來到了B市。
晚上走的時候唐脈讓老人家又做了一碗麵,他說帶回去給自己的愛人吃,還說他的愛人也有一個離家出走的爸爸。
不過唐脈怎麼也想不到,這個世界的每個角落都充滿著奇跡。
之後唐脈無意中把這件事和淳於生說了,淳於生沒說什麼,還安慰了唐脈幾句。
不說不代表不在意,淳於生有種感覺,唐脈嘴裏的那個老人家或許就是他的父親。他不會讓自己疑惑太久,第二天晚上提前下班就去了唐脈說的那家店,他把車停在馬路對麵,透過車窗看著小麵館那個忙碌的身影。
父親走的時候他還小,他甚至連父親的名字都不記得,就隻記得父親的肩膀非常的高,還有父親走路的樣子。母親把關於父親的照片都燒了,剩下的一張還是淳於生在沙發地下找到的,當時好像為了撿滾落到沙發下麵的葡萄才發現的。之後他瞞著母親偷偷把相片藏在了床墊底下,現在大概也還壓在那下麵吧。
照片應該是無意照的,父親戴著圍裙正在做飯,轉過頭的表情有些驚恐,視線注視著下麵,而照片裏的最下角隻有一隻小手,不知道是他還是他哥哥的小手,大概是做了什麼危險的舉動把父親嚇到了吧。
那時候淳於生上高中了,他已經能清楚的記住父親那張陌生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