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段(2 / 2)

張精文歎了口氣,道:“我如今也看明白了,報辰這孩子配不上幺娃,心雖好卻是個糊塗的,不過一個坎就想不明白一個理。換個一樣的媳婦也就罷了,湊合著過。但幺娃不一樣,幺娃心裏明白著呢,楊嶽到底怎麼教的她?我實在也想把下同和國同送過去讓他教教。”

張報陽和楊天淑俱是失笑,張報陽笑道:“阿公。小嶽哥還不是我娘帶大的?但你看天康也是我娘帶大的,兩個人全不是一回事。這怎麼說得著準的?”

張精文點了點頭,正說話間,張報寧走了進來,施了禮抱過張國同親了口。笑道:“這兩孩子將來的日子也該過的平順了,蒙古人氣數已盡,察罕貼木兒勢頭正威就被降將刺殺。蒙古人沒了得力的大將,朱元璋沒了後顧之憂。陳友諒這邊。自從鄒普勝死在江州大戰後。他手下地將領一個接一個投奔到那邊去,便是傅友德和丁普郎都不戰自降。更是不行了。”

張精文摸著楊下同的腦袋,逗著他說話,又讓他騎在了肩上,一邊在屋子裏轉圈,一邊道:“你上回和我說,精雲的妹子是朱元璋的丈母娘?你那邊一直沒斷?”

張報陽與楊天淑皆是驚訝,張報寧笑道:“是著,柳姑奶奶養女馬氏是朱元璋的嫡妻,後來朱元璋起來了,柳姑奶奶又將親生女兒蕙娘嫁給了他。上回柳姑奶奶去逝,她們兩姐妹給我捎過信,我特地去了一回,見著了朱元璋,還有他手下一些謀臣和大將。”

張精文將楊下同抱下拉,摟在懷裏,在房中慢慢渡步。張報寧看了看他的臉色,又笑道:“咱們家也不敢和這樣的親戚太近,天佑叔也姓張,當初和朱元璋在濠州爭過權,我倒怕這朱元璋記著這個張字不是好事。”

張報陽和楊天淑見他們倆開始說正事,便抱了孩子出門,輕輕掩上房門悄悄離去。

張精文坐到椅子上,雙腿一盤一曲,皺著眉頭道:“你辦事有分寸,我信的過,隻是這事還要合計合計。陳友諒從江西退守湖廣,張士誠是個沒大誌的,至少這黃河以南,朱元璋的勢頭怕是要成了,咱們兩家名義上還是陳友諒手下,張必先已經來了幾回,請我們出兵向助,雖是一直有答複,但是拖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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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乍起,將暖閣窗前地黃楊樹上的樹葉吹的獵獵作響,樹葉仍是密密的,隻是不少已泛黃,隻見其中一片黃葉將落未落,似是被周遭兒的綠葉牽著扯著,但風突地大了,黃葉兒再也停不住,一眨眼的功夫便卷的無影無蹤。

張報寧看著風中似是帶著沙土,便走去將窗戶關上,輕輕從窗台上撚了片黃葉,微微歎了口氣。背後張精文突地失去了精神氣,含糊著道:“小四他,他現在還在守黃州麼?”

張報寧轉過身,低聲道:“阿公忘了,黃州已經丟了。報辰跟這陳友諒敗退到了武昌。”

張精文呆了呆,發了半天愣,張嘴欲言,卻終是沒有說話。

秋風卷著孤零零的黃葉在空中盤旋呼嘯,太陽似乎也怕了這蕭冷的秋意,終是慢滿沉入了洞庭湖中。冷風在黑暗中越發地喧囂了起來,拍打這門窗,不時從縫隙中鑽進屋子。到了暖和的屋子裏,它們便也安靜下來,隻是輕輕和油燈商店火苗打了個招呼,遍散了。

燈光搖晃著,楊嶽喘著氣,握著楊幺細腰,在她身子裏狠狠撞擊了幾下,終是癱軟了下來,重重壓在了楊幺身上。房間裏回蕩著兩人劇烈的喘熄聲。

過了半晌,楊幺輕輕舒了口氣,勉力伸手抱著楊嶽,輕笑道:“今天是怎麼了,像是一肚子的心事。”

楊嶽沉默了半晌,抬頭吻了吻楊幺,翻身側臥將她抱在懷中道:“你寫封信去武昌吧,叫報辰回來。”

楊幺凝視著楊嶽,點頭又搖頭道:“信我是會寫的,但報辰他肯定不會回來地,平日還好,現在陳友諒連敗了幾場,陳鳳嬌又在武昌,他……他定是不能放心走的。”

楊嶽扯過被他踢到一角的棉被,蓋在兩人身上,一邊撫著楊幺的裸背,一邊歎氣道:“他是和好心的,陳鳳嬌到底跟了他一場,又生了個兒子——要不,就說國漢生病了?”

楊幺地手正撫著他的胸肌,立時掐了一把,楊嶽“噯”地叫了一聲,抓著楊幺的手苦笑道:“我就是一說,總不能寫阿公和他爹不行了吧?他也不會信不是!”

楊幺頓時笑了出來,將頭埋在楊嶽的胸上,一邊咬著一邊含糊道:“你真是個無法無天地,什麼話都敢說。”

楊嶽翻身壓住楊幺,笑道:“我也在你麵前才敢露出來,打小姑媽管得可嚴了。我若是不忠孝雙全,外加智勇兼備,我就對不起列祖列宗!偏是疼天康那家會,看把他慣成了個二愣!奶奶地,如今我想起來,雖是感激姑媽,但還是有親娘的日子好啊!”

楊幺用手指扯著楊幺地兩邊麵頰,啐他道:“行了行了,粗話都出來了,天康哥還抱怨你如今在他娘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