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蘇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低頭一看卻愣住了。
“媽,你怎麼在這裏?”
沈媽媽看著衣著光鮮的女兒感到很窘迫,她掉頭想走,卻被沈南蘇緊緊的拉住。
“媽,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出來乞討呢?”
沈媽媽回過頭上下打量著沈南蘇,從她的紅色無袖雪紡襯衣到白色七分闊腿褲再到她手裏印著香奈兒標誌的袋子,那種不平衡的怨恨一下子爆發出來,她推了她一把,“沈南蘇,你假惺惺的幹什麼?還不是因為你不養我,我一個有病的老人除了乞討有什麼辦法?”
她的聲音很大,很多過路的人都往這邊看過來,對著沈南蘇指指點點。
沈媽媽一看有人看就更加囂張,她拉著沈南蘇的衣服說:“看看,你就這身衣服也夠我過半年的,我可是你的親媽呀,你自己吃香的喝辣的穿名牌衣服用名牌包,生你養你供你上學的老娘卻在大街上乞討睡大街,每天涼白開就饅頭,沈南蘇,你的良心給狗吃了嗎?”
沈南蘇現在顧不上她滿嘴胡言,她不停的問:“你不還有沈南舟和房子嗎?他為什麼不管你?”
房子已經賣了,沈南舟騙她說賣了付首付去買個新房子,他卻轉眼把幾十萬扔在了賭場裏,而且還欠了一屁股的債,沈媽媽年紀大了又有病當然不能出去打工賺錢養他,沈南舟憑著一副好皮囊周迅在一幫女人當中,又覺得自己的老媽可以討錢創收,於是他看準了萬象這個地方,交了一些保護費,他就讓老娘來上崗了,這樣沈媽媽一天差不多固定有100元的進項,要是周六周日還能賺到三四百,當然這部分錢很快就流到賭場裏,沈南舟輸紅了眼,有點錢就像去賭場翻本,他甚至產生了一種夢幻般的綺念,覺得自己一定能靠賭博成為千萬富翁,隻是機會還沒有到。
這些沈媽媽不好意思跟沈南蘇說,而且到了現在她也沒覺得兒子有什麼錯,反而錯的是女兒,她扔下了媽媽和弟弟就是不對,而且還給野男人生孩子,在古代這樣的早就該浸豬籠了。
“媽,沈南舟在哪裏?我現在就帶你去找他,我要問問他到底想幹什麼?”
甩開沈南蘇,沈媽媽捶胸頓足的哭起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踐人,現在又來假惺惺的裝好人給誰看?那天你在醫院裏差點把我打死,要不是你讓人把你弟弟打的連床都下不來我怎麼會出來乞討,過路的都可憐可憐老婆子吧,養了這麼個不知廉恥的女兒我就該去讓車撞死,可是她讓她的野男人把我兒子快打死了,各位給個醫藥費吧。”
她這番煽動性很強的話就像在人群中扔了個炸彈,這年頭的人都仇富,看著沈南蘇手裏的包都是奢侈品牌,自然是認為她是“職業婦女”,便裏三層外三層的圍攏過來對她人身攻擊。
“瞧瞧長得也人模狗樣的,怎麼能這麼沒良心,果然這年頭越好看的人越無恥。”
“對呀,對呀,你看她那個包,大概要好幾萬吧,張開腿賺錢就是容易,可是再怎麼著也不能不養老呀,這樣的人就該得艾滋。”※思※兔※網※
“美女,睡你一晚多少錢?”
此起彼伏的聲音灌滿了沈南蘇的耳朵,她緊緊咬住下唇在心裏默默告訴自己,你不是那樣的,雖然他們怎麼說。可是人是有感情的動物,她真的做不到坦然處之。
忽然,人群中不知誰說了一句,“她那個鐲子看起來挺值錢的,不如摘下來給她媽媽。”
跟著就有人狠狠的推了她一把,沈南蘇踉蹌了一下被推倒在地上擦傷了手。
她揮著包打那個伸過來的手,鐲子是容修燁母親的遺物,她就是死也不能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