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這裏的羊肉不錯,我帶隻羊回去烤。”
掛了景薄晏的電話,景子墨眼睛冷的像萬年不化的冰川,他站在孤兒院的梧桐樹下,想起了很多往事。
他的母親是個坐台女,說的通俗點就是個女支女。
也不懂她是怎麼勾搭上景家大少爺,也不懂她是怎麼懷的他,她以為母憑子貴可以嫁入豪門,可景大少就是個人渣,給了她一萬塊讓她去打胎。
她母親當時憋著一口氣,也幼稚的以為生下孩子抱著去鬧就能讓他接受,可沒想到秦蓁道行太高深,把她逼得走投無路隻好把孩子送到了孤兒院,而她在某個黑道人物火拚的時候被當了擋刀子的肉盾,死了。
六歲以前,景子墨沒見過孤兒院外麵的天空,他像隻井底的青蛙一樣以為世界隻有頭頂上那一方大。
母親下賤的身份,胡同裏的猥瑣大叔,福利院的晦暗無望,都在景薄晏到來的那個下午遠去,穿著白襯衣黑色小西裝的少年站在梧桐樹下,陽光斑駁跳躍著從寬大的葉子間灑落在他身上,他那麼幹淨那麼俊美,是他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人。
他拉著他髒乎乎的小手說:“弟弟,我帶你回家。”
從此,他的整個人生都改寫了,大房子、汽車、漂亮衣服、好吃的能連舌頭都吞下去的食物,還有漂亮的姑姑和帥氣的表哥。
他亦記得,那個年少張揚鮮衣怒馬的少年拉著他的手說:“放心,以後有哥罩著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揍誰就揍誰,別壓抑。”
抬手,擦去眼角的一抹冰涼,他握緊了放在身側的雙手,目光越發變得深邃幽暗。
☆、128:我很老嗎?
上午景總的港式小點心送到了A大的會議室,全校的老師都跟顧雲初沾了光,大家一邊吃一邊恭維景薄晏,當然女人們還酸溜溜的誇顧雲初好福氣,承蒙他的這些小點心,她在校長那兒順利請假,下午三點左右就離開學校去了景薄晏的公司。
今晚在家裏招待客人,她這個女主人當然要回去準備。
公司裏,景薄晏正在看一份合同,他對她擺擺手,“你先坐一會兒,我馬上好。”
“你忙,不用管我。”
都說工作中的男人最帥,果然,全身心投入到工作裏的景薄晏渾身光環閃耀,讓顧雲初移不開眼睛。
她看著他凝神蹙眉的側影,看著他在合同的重要條款上用指甲做標記,看著他把負責合約書的人叫進來,仔細的問了幾個問題後又提出他的問題。
終於,合同負責人拿著文件重新回去擬定,景薄晏捏著眉心說:“過來,給我按按頭。”
顧雲初聽話的繞過他的辦公桌,站在他的大班椅後麵,伸手手指不輕不重的給他按摩。
“頭很疼?”
景薄晏眯著眼睛享受她的服務,“嗯,從中午開始一直沒停下。”
顧雲初摸摸他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不燙,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一定是給我吵到了。”
握著她的手把人拽到懷裏,他抱著她坐在大腿上,“不是,就是工作累的。”
這樣的姿勢讓顧雲初臉紅又別扭,這是他的辦公室,隨時都有人可能進來,看到她這個樣子像什麼?
“你放開我,會有人來的。”
景薄晏低頭去嗅她的發香,其實她用的就是他家裏的洗發水,但在她身上就不是和自己的一個味道,清甜中帶著撩人的幽香,很讓他陶醉神往。
在他強勢的吻裏顧雲初虛弱的抗拒,“都幾點了,我們該回家準備了?”
“什麼都不用你忙,我已經讓阿齊帶著廚師過去,等會兒我們回家稍微布置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