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玲彩的話被堵住了,她一句話說不出來,幾秒後,她抓著小包,往門口走去,走得很快,腳指甲上的淺藍色指甲油卻在這時,脫落了。

她渾然不知。

*

三個人下到樓下,院門口停著輛黑色的悍馬,江鬱率先拉開後座,請楊燕上車,楊燕點頭,上去。

隨後江鬱壓著雲綠的腰,輕扶她上車,雲綠坐進後座,跟楊燕挨一起,回頭看他一眼。

他咬著煙關上車門。

平時看著囂張跋扈的人,此時倒是很紳士。雲綠心底偷偷誇了一下,他上了駕駛位,啟動車子,開了出去。

車子開出去沒多久。

雲綠就在後視鏡裏看到丘玲彩提著小包出來,踉蹌了一下不說,差點摔了,她站直身子,冷冷地看著黑色悍馬。

雲綠安靜地看著鏡子裏越來越小的人。

再一次覺得丘玲彩不過如此。

楊燕拉了雲綠的手一下,雲綠回神,看向楊燕,楊燕點了點前麵的駕駛位,後湊雲綠的耳邊,“他真的跪搓衣板嗎?”

來自母親的靈魂拷問,雲綠僵了下,半響,點了下頭:“嗯。”

聲音很小。

從這個角度看去,隻看到江鬱修長的手指壓著方向盤,看不到臉跟神情,那股冷峻的氣勢再次撲麵而來。

所以這個回答顯得有點…不自然。

楊燕有點兒不敢置信,她是見慣了雲昌禮的大男人主義,愛麵子,雲昌禮長得既不如江鬱這樣的帥。

也不如江鬱這個氣勢,更別說權勢。雲昌禮都不跪,這位年輕的公子哥卻跪?

黑色悍馬掉了個頭,進入車流中心,江鬱狹長的眼眸抬起來,掃了一眼後座,後語氣淡淡地道:“嶽母。”

“我們家男人都這樣。”

“我父親也這樣。”

楊燕一愣。

哪樣?

都跪搓衣板嗎?

江鬱語調很輕,冷冽更甚,“我父親跪過鍵盤。”

“我母親在那會兒。”

他揉了下唇角,嗓音帶少了少許笑意,“這是我們江家男人的傳統。”

後座。

雲綠跟楊燕都呆了。

許久,楊燕哦了一聲,“第一次聽說。”

江鬱又笑一聲。

借著紅綠燈,他伸手,從副駕駛拿了兩個錦盒,遞到後麵說,“小小見麵禮,請收下,紅色錦盒是給綠兒的。”

“老婆,拿一下。”他墊了下盒子。

雲綠愣了下,眼看綠燈了,立即伸手,把兩個盒子拿來,一藍一紅,她把藍色的給楊燕,紅色的放在大腿上。

楊燕擰了下眉,不太想收。

江鬱的嗓音再次傳來:“嶽母不收,我會難過的。”

楊燕:“……”

這男生怎麼這麼會說話??

這讓她怎麼辦。

收還是不收?

“綠兒?你這麼跟我生分?”江鬱嗓音低了低,雲綠身子一顫,立即伸手打開了楊燕的那個盒子。

“媽你看…”

看個屁啊。

盒子裏放著一本房產證。

雲綠:“……”

這讓人怎麼收?

楊燕手一抖,差點把錦盒丟出去,她說:“江鬱,這不用,我有…”

“家裏公司新開的樓盤,都是毛坯,不太好賣,就拿出來送人,嶽母就棒棒忙,讓我送一下?”借著再一次的紅綠燈,江鬱側過身子,手搭在副駕駛椅子上,看過來。

冷峻的臉帶著溫和,狹長的眼眸專注地看著她們兩個。

楊燕話都說不出來了。

雲綠伸出指尖,推著江鬱的肩膀,“你……”

“你送得太貴重了。”

“我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