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的對手,被末離找到機會,劍柄一撞,就飄飄搖搖地從上麵掉下來,跌在地上不動了。

祁軾手一抬,一道白光射出去,宛如一個罩子一樣,蓋住了宣文。

“先把他關在這兒,回頭帶回九重天交給天帝處置。”

程梨其實一點都不關心宣文的死活,隻盯著祁軾琢磨。

紅線斷了,他從表情到語調都是冷冰冰的,還挺毒舌,他是已經變回去了嗎?

如果變回去了,為什麼又特意趕過來救人呢?

祁軾完全明白她在想什麼,冷冷道:“我是過來捉宣文的,你不要隨便腦補。”

程梨低下頭,哦了一聲。

祁軾眯眼望著她:“不過你也別想跑,跟我簽了幾十年的約,以為一溜就算完?想得挺美。”

程梨的頭更低了,又哦了一聲。

“再說婚結了一半,剛睡過我,就打算始亂終棄了?”

程梨猛然抬起頭。

祁軾麵無表情地看了她半天,終於說:“怎麼會那麼傻。”

程梨被他罵了這麼一句,忽然覺得比這一天發生的所有的事都委屈,都讓人想哭,眼圈慢慢紅了。

豆大的淚水在眼眶裏打了個轉,劈裏啪啦地掉了下來。

她一哭,祁軾假裝的冷冰冰的皮轟然崩塌,立刻上前一步,把她摟在懷裏。

“怎麼真哭了?我逗逗你而已。”

祁軾一下一下地捋著她的背。

程梨抽抽搭搭:“我以為沒有紅線了,你就不要我了。”

祁軾沉默了一秒,忽然問了個怪問題:“梨梨,你知道九重冰澗麼?”

就是讓樂央拉肚子的那個九重冰澗嘛。

程梨點點頭。

“前些天我在派對上向你求婚,之後抽空去了一次花店見你的父母,我隻是想對他們說,婚我不是隨便求的,是真的打算和你在一起。”

“可是沒想到,你爸爸對我說的話,大出我的意料。他說他是樂央的人,把前因後果,把樂央在我們兩個之間悄悄綁紅線的事,全都對我說了。”

原來他早就知道紅線的事了。

程梨抬起頭望著祁軾。

祁軾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繼續說:“你爸爸雖然是樂央的人,卻深愛著你母親,絕對不會算計你們母女兩個。所以當初他一知道樂央打算把你送到人間連紅線,就做了一件事。”

祁軾頓了頓:“他早就把那根樂央特別為我們兩個準備的紅線,浸過了九重冰澗的水。”

早就,浸過了,九重冰澗,的水?

那不就是說……

祁軾笑笑:“浸過九重冰澗的水,那根紅線就廢了。所以從始至終,我們之間連的那根紅線根本就沒有作用。梨梨,你剪它也罷,不剪也罷,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程梨驚詫地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祁軾低頭吻了吻程梨:“梨梨,沒有借口,你就是愛上我了。”

程梨不服,衝口而出:“你不是也愛上我了?”

祁軾沒有否認:“是,我是愛上你了,不用紅線,也愛得死去活來。”

祁軾把她壓進懷裏,低聲抱怨,“睡到一半,人就跑了,也太不乖了。我們回去吧?”

等兩個人真的回到帝都時,天早就亮了,路上車水馬龍,

祁軾帶著程梨回到Bravo他的房間,把程梨按在腿上,抱著她寫了一封長信。

程梨好奇:“是什麼?”

“我一直想知道樂央究竟會做到哪一步,現在事情了結了,當然要在天帝麵前告他一狀。”

“你寫了什麼?”

“寫他戲弄同僚,在我們之間亂連紅線,害我們差點斷了好姻緣,還讓你遇到危險。”

程梨問:“不寫那根紅線根本就是沒用的嗎?”

祁軾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當然不寫了。紅線失效,樂央就是未遂,季玄向來仁憫慈悲,說不定會從輕發落。”

他真黑。

祁軾又說:“再說,如果寫了,不就把你父親賣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