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哢嚓”整齊的扭動聲音,帶起整齊的哢喳之聲,所有的腦袋擺著相同的幅度,看向了遠處跑來的身影,那麼筆直,甚至臉上的鮮血都沒有擦去,單肩扛著一座巨大的石碑,所有人的心底都不由自主的湧出了一抹疑惑,少主,這是要幹什麼?
“轟”忘川狠狠的將石碑立在眾人眼前,石碑深陷地底,五丈高的石碑,最起碼有二丈沉入了地下,筆直的立在這片土地上,筆直的立在新墳之前,好似一座標杆。
眼中是深深的悲切,回頭對著那些新墳,忘川突然深深的鞠躬,筆直的身軀彎曲九十度,深深的彎了下去,久久不能直起,忘川沒有一句話的行動,仿佛深深的刺到了眾人的心尖,“刷”筆直的身軀,好似一朵紅色的波浪,整齊的彎下了曾經筆直的身軀,臉上的表情凝重似鐵,無數的淚花落下,將這片土地浸濕了,寒風吹過,臉上的淚痕冰涼。
忘川眼前晶瑩的水滴落下,忘川有些驚奇,我哭了嗎?嗬嗬,自己已經忘記有多久沒有哭泣了,這一刻忘川徹底的卸下了硬殼,在這些為他獻出生命的戰士麵前,所有的偽裝都是殘忍,他們用鮮血,用稚嫩的身軀,還換不來一滴眼淚嗎?
忘川狠狠的將眼淚抹去,從新站直了身軀,那麼的筆直,前所未有的筆直,此刻他不是用自己的力量挺起腰杆,他是被無數的力量拉直了頸背。
豁然轉身,忘川怒吼道:“躺下的是什麼人?”
“兄弟”所有人嘶聲力竭的怒吼,哪怕的嗓子啞了又如何,兄弟為你獻出了生命,難道還換不來一的沙啞?
“對,是我忘川的兄弟”腳下金光閃爍,忘川高高躍起,右手深深的刺入了石碑之上,頓時鮮血淋淋,他卻是不顧,冰冷的臉孔沒有一絲抖動,一筆一劃,任憑那鮮血湧出,他卻是執意的不用一絲靈力,這是兄弟們應得的尊重。
鮮血混合著石沫飄散而下,淡淡的血腥味,忘川的字很醜,很醜,但是他卻寫的如此認真,僅僅五個字,卻寫的如同三行一般,但是卻深深的刻入石碑,指尖早已鮮血淋淋,鴻蒙靈力自動運轉,治療著指尖的傷勢,卻再次破損,一次次的摩擦,是深入骨髓的痛。
看著那抹堅定的背影,所有戰士都感覺到嗓子眼被堵住了一般,說不出一句話,鐵血的漢子,修羅的戰士,眼淚緩緩流出,卻固執的不去擦拭,他們要在這一天將眼淚流盡,從今天開始流血不流淚。
夏紫凝大大的眼睛早就紅腫,左手將右手狠狠的按入泥土,貝齒死死的咬著嘴唇,那落下的鮮血,就好似她的心,一點點的沉下,疼,卻是一動不動,她不能阻止,她若阻止了,就是對忘川的侮辱,任憑心痛到麻木,口腔裏已經湧出了淡淡的血腥味,紅唇咬破了嗎?
霸刀,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激烈的跳動,他突然有一種為忘川生死的衝動,鋼鐵城市修羅境,每天都有上千人死去,無數的家族就如同一個個小國家,為了那一點點的利益,用盡心機,平民,戰士不過是螻蟻罷了,但是,今天有一個男子為了螻蟻,深深哭泣,彎下了自己筆直的腰杆,用鮮血去祭奠他自己的兄弟,一個人命如螻蟻的世界,他是救世主嗎?
終於,忘川緩緩的落在了地麵,手指鮮血漸漸凝固,好似帶上了一雙血色手套,幾乎是心有靈犀,忘川雙腳落地的刹那,所有人都單膝跪地,那麼的整齊,好似排練過千百遍一樣,右膝深深的砸入泥土,哪怕右膝下是石頭,利刃,他們也義無反顧的落了下去,頓時有無數的身影出現了顫抖,膝下是尖石,哢嚓聲不斷響起,也不知是尖石變為了粉末,還是膝蓋出現了傷痕。
“以我之血,報少主滴淚之恩,以我之命,還少主流血之德”異口同聲的嘶聲厲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