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頓,她又想到什麼,問:“晏修君可是知道初姑娘在哪?若是可以的話,還請將我的血帶上捎給她,等她毒清了,還請她過來看看我,亦或者……若不嫌麻煩,還請帶我同去。”
原來是如此的麼……初久確實不曾表現出另有所圖的模樣,同他在一起的時候幾次要去尋夏初然,當時想不通的事,現在似乎也說得通了。左右她的目標是夏初然,夏初然都不介意,他又有什麼立場責怪初久?
不過……
晏且南想了想:“她現在有事不便見姑娘,不過若是姑娘願意,可蓄些血放入瓶中,由我轉交給她,待她解了毒,再來會姑娘,明日先請姑娘隨我去歸一門暫時落腳,那裏門根清淨,靈力充沛,不會有妖邪打擾,也好再仔細查查姑娘的病。”
“好。”夏初然二話不說,等不及立馬討了刀進屋裏去。
動作倒是果斷直接,沒有絲毫猶豫。
晏且南看著她的背影,不知想些什麼,神情也複雜幾許。
過了片刻後,他轉頭看向沈風宸。
話沒出口,沈風宸便先猜出了他要說的話,嗬笑了聲,語氣裏夾雜著幾分嗤笑,輕飄飄地散在風中:“正邪不兩立,晏修君又為何要助她解毒?難不成……”
晏且南目光一別,打斷他的話:“隻是為了轉移她的目標,既然拿到了血,她想必也不需要再盯著夏姑娘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沈風宸聲音帶笑,一副我才明白你真是了不得的模樣。
晏且南聽出了其中的嘲意,暗暗握起了拳頭。
第二日,晏且南便帶著夏初然入歸一門,沈風宸因是江湖門派,且門風非正,不得入門,便在客棧同晏且南道了別。
而另外一邊,剛剛結束一場打鬥,暗道裏混亂一片。
閑大勝緊抱著跟前人的腰,像隻八爪魚似地粘在上頭,緊緊不放,阿玄無奈之下,隻得退出打鬥範圍。
裴長淵與法陣之靈交手數來回合,再加上初久以劍分力,兩人合力,很快便將法陣之靈扣在了地上。
裴長淵廣袖一招,一道禁製由頭罩下,將法陣之靈箍在禁製之內。
陣眼,陣腳,靈根,全被縛住。
法陣之靈掙紮幾瞬,發覺無法掙脫,便索性朝地上一躺,赤眸懶懶地合半,道:“來吧,這次想玩什麼花樣,我都能承受。”
裴長淵:“…………”
初久:“…………”
這……
有點刺激啊。
倒隻有裴長淵愣愣:“什麼花樣都行?”
初久:“……”
阿玄:“……”
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時沉默無語,卻又聽那妖霧懶散地開口:“輸給你了,你想做什麼都行。”
它說著,打了個哈欠,像是隨時都要睡過去了似的:“平白被擾了清夢,還要出來被你欺負,可憐可憐。”
眾人:“……”
總覺得哪裏似乎不太對。
初久再看裴長淵,卻見他固定好了禁製,然後便閉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阿玄並不識這法陣之靈,隻當它是普通妖霧,擔心這其中有詐,不由得對裴長淵道:“長老,小心有詐!”
說著他忽然察覺到那團妖霧起了變化,聲音陡然一聽,急忙看過去,就眼看著那團妖霧在禁製中慢慢溶解掉,赤紅色的瞳仁像在墨水裏滴入的紅血,如絲溢散在黑霧之中,卻並不破散,維持著極細的連接,層層卷卷,最後竟是形成了一朵詭異的墨花圖。
眾人:“……”
你說的花樣,就是這個花樣?
裴長淵緩緩睜開眼睛,對自己凝化出來的墨花表示非常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