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上去白白嫩嫩的,但挺結實,李芸又捏了兩下這男子手臂,不錯,真的挺不錯。
路那頭不知何時出現了個老樵夫,一路走走停停的來到了李府外,看向了那年輕人。
年輕人也停住嘴,抬起了頭。
就這樣安靜對視著,一言不發,片刻,這老樵夫歎了口氣,搖頭離去。
木訥男子繼續吃著烙餅,吃完後任由李芸將他半拉半拽地拖入府內,直到在大廳內宣布這是她李芸未來男人的時候,李府炸了。
李芸爹,耍著一柄三百六十斤的銅環大刀,在年輕人麵前咋呼了半個鍾,但見這年輕男子一點反應都沒,才有些漲紅了臉,對著李芸歎了口氣道何苦呢,轉身離去。
就這樣,年輕男子在李府住了下來。
一天、兩天,年輕男子眼中的渾噩漸漸散去,動作也不再那麼僵硬,甚至也多出了些別的表情。
李芸雖然將他視作夫君,但二人並沒有發生出什麼,甚至連牽手都沒有,但李芸依然很開心。
年輕男子在庭院裏發呆的時間越來越長,有時會抬頭望向天空,一望就是一整夜。
他知曉了這裏的懷恩國,是四方郡內。
知曉了這裏還有王侯將相,有兒女情長,更有無數人在這裏生老病死,也許會踏入輪回。
也知曉了自己的名字。
那個把自己帶到此處的人,臨走前留在他心湖一個疑問。
“何為道?”
何為道...
修道者不知道,修的是什麼?
年輕男子想不出來答案,回想起發生在自己身上這一切,不真實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好笑。
驀然,他感覺身上暖了幾分。
“太冷了,相公應該要回去歇息了。”
李芸披著白色雪貂小坎,膚色也如這冬日的雪蓮一般,雙目靈動,望向年輕男子的眼中多出了一汪春水。
“你還是不肯同我講話,不過沒關係,我知道你心裏有的。”
李芸笑嘻嘻道,將手中暖壺遞給了年輕男子,拉著他坐到了涼亭裏。
“下個月,我就和爹地一起去白鷺山了,你知道的吧,我們去年踏青時曾遊蕩過那裏,如今朝廷來的消息說裏麵有邪教餘孽在流竄,作為府上戰力第一的本小姐,自然是要一馬當先!”
李芸叉腰吸了下鼻子,又覺得自己這個動作有些幼稚,不由得笑了出來。
“相公就好好在家等我回來,到時候你我策馬江湖,遊山玩水,當然那是不可能的,爹地肯定不會同意,不過剿滅了邪教之後,我會入京一趟,到時候相公與我一起,我們......”
雪下大了,相比起三年前年輕男子初到此地那時候,少女的神色間多出了些堅毅,李府依舊平淡無事,西邊玄梁王朝覆滅的十分突然,連一個浪花都沒來得及翻起便折戟在了某個無名小國。
不過這一切都與懷恩國無關,與李府無關,與無憂無慮的少女李芸,更沒有些什麼關係。
隻是有時少女會想,相公每夜望著那個地方,是否是因為一個姑娘,想到這裏,無憂無慮的少女便有些憂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