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蓓的眼睛微眯,看到子默也到了杜芊芊的身邊,她突然笑了起來,我驚訝的起身看她。
然後隻見她臉色一變,突然正色地看著杜芊芊的方向,輕抬下巴,用著勢在必得的語氣,跟我宣布:“哥哥!我覺得那汪子默還算不錯!”
是的,是宣布,是告知。這句話,應該不是突然才會跟我說起的,記得四年前,玉蓓看到汪子默的時候,就對他很有興趣,我卻沒想到,已經過了四年之久,她竟然還興趣不減?她的語氣,根本不是簡單的去陳述汪子默的為人如何,而是帶了某種目的,或者說是有著必得的決心。
這件事情不好了,難道那汪子默真就那麼富有魅力?竟然引得我這個妹妹凡心大動?我一定要問清楚了!
“玉蓓!你難道是認真的?”我低聲喝道“我跟你說,這件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你可別感情用事!我們穀家和他們汪家,絕對不可能有類似換親的狀況出現!”
玉蓓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反問我:“哥哥,你和汪子璿馬上就要離婚了,以後你們就沒有任何聯係了,為什麼還會出現你說的那種狀況呢?”
“這……”我的眉頭依然緊皺“蓓蓓,這件事非同小可,真的不是開玩笑的事情。就算我和子璿離婚了,那我和她也曾經結過婚,這是沒辦法改變的事實,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已經考慮過了,哥哥你就放心好了!”
看著玉蓓信誓旦旦、胸有成竹的模樣,我提起來的心還是沒有放下。不過,我還是相信玉蓓的,這是長久培養出來的信任。
子璿吩咐完了傭人,也圍了過去,笑著挽著梅若鴻的胳膊,聽著他手舞足蹈地講演著。
嘖,我以前怎麼就那麼白目呢?子璿的眼睛裏,心裏全都是那個‘才華橫溢’‘清高自傲’的梅若鴻,哪裏還有別人的位置?
他們說得正起勁的時候,鍾舒奇回來了。
他的樣子也不是很好,臉色蒼白,眼窩深陷,一看就是熬了幾夜通宵的樣子。這‘一奇’不比那‘三怪’,鍾舒奇的年紀偏大,今年也快三十了,跟子默同歲,但是生日比子默還大,他可是醉馬畫會裏的老大哥了。不過,他到現在還單身著,並沒有聽說過他的老家有什麼親事,也並沒有聽說過他宣揚不婚主義,隻是聽他玩笑的說著最愛子璿,要追求子璿。不,應該說,醉馬畫會的成員中,除了子默以外,其他人對子璿都很有好感,也都經常鼓勵子璿另尋丈夫人選。
子璿看到了鍾舒奇,走到他身邊,撫摸著他的臉頰,心疼的問:“舒奇,你怎麼樣了?你們怎麼一個個的都弄成這副摸樣啊?來,我扶你上樓休息一下吧!”
鍾舒奇點了點頭,好像已經疲憊到沒有了力氣說話,他順著子璿的力量站了起來,緊緊貼在子璿的身側,將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子璿的身上。
我看著梅若鴻減淡了說笑的興致,詢問著子默:“子默,你說他們最近一個兩個都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之間變得這麼忙啊?”
子默搖搖頭,也是不明所以。
知道了玉蓓剛才的決定,我仔細觀察著子默。
他穿著一件潔白的襯衫,扣子整齊,身材頎長,看起來很瘦,但是並不會給人不健康的感覺。金絲邊眼鏡掛在筆挺的鼻梁上,襯著兩條濃眉,顯得斯文秀氣。整個人給人一種知性的、溫和的感覺,就如山水畫一般讓人感覺十分舒服。不提他的外貌,就說他的能力,年紀輕輕就在藝專做教授,也證明了他的才華橫溢。他同時也是醉馬畫會的領頭人物,是整個畫會的靈魂,組織能力強,將畫會裏所能發生的矛盾化解於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