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林染之應道:“這是自然的,蘇老夫人請放心。”
……
好不容易送走了蘇家母女倆,林染之撫著額頭靠在座椅上,半晌後才對林諾道:“我這縣令辦事不利,恐怕要連累蘇妹妹了。”
說完,她無奈的笑了笑。
林諾聽了林染之的話,不讚成的撇著嘴道:“怎麼能說大人辦事不利呢?內憂外患的,這些局外人什麼都不懂,隻想著自己的利益,想著為官者必須給她們解決難處,又有誰考慮過大人的處境呢?”
林染之啞然失笑,“可是她們想的也沒有錯啊,正所謂父母官,理應給百姓解決問題的,阿諾。”
“大人,那是因為您是一個好官!”林諾駁斥道,“大部分為官的,都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哪裏會管百姓的死活,哼!”
想了想,林染之促狹道:“阿諾,難道我不應該做一個好官嗎?”
“不、不是,大人,人家才不是那個意思。”
“嗬,我逗你的,蘇家糧莊的案子,大抵有眉目了嗎?”
“有了。”
“那快去辦案吧,抓緊時間。”
“哼,大人就隻會指使我……”
“哦?誰叫你是我的下屬呢?”
“當官的都隻會一層壓一層,哼!”
“阿諾,你是要反了嗎?”
“林大人,小的不敢!”
……
果然如林染之所料,蘇琪琪最近在糧莊裏的日子有些不太好過,蘇黎與把對林染之辦案不利的不滿,或多或少的波及到了她身上……
昏黃的燈光下,蘇琪琪仍然在加班,看著桌上厚厚的一摞賬簿,她輕輕歎了口氣,這還是自己第一次夜不歸宿,不知道君璃獨自一人在家會不會害怕,晚上睡覺時有沒有鎖好門,他……一個人在家,不會有事吧?
想到這裏,蘇琪琪心頭一緊,猛地起身,不行,她實在不放心留他獨自一人在家。
……
漆黑的夜,借著淡淡的月光,蘇琪琪騎著毛驢在山路上狂奔,許久以後,她終於風塵仆仆的到了溧水村。
站在院門口,伸出手輕輕一推,門吱嘎一聲就開了,蘇琪琪心下一驚,他居然還留著門的!
走進院子,房間裏搖曳的燭光透過窗戶淺淺的暈染出來,那人居然沒睡。
聽到院子裏有動靜,房間的門忽的打開……
借著月亮的清輝,蘇琪琪看清了站在門簷下的人,清秀儒雅卻依然蒼白的臉,眉攢起,神色不明。
他一身月白衣衫輕泄於地,衣裾輕柔,夜風拂過,如絲的長發,蹁躚而起。
端的是公子如玉。
“七七,回來了?”
清冷的聲音,響起。
蘇琪琪隻定定地看著他,並不答話,這麼晚了,他竟然還在等自己。
見蘇琪琪不說話,隻看著他,君璃情緒不變,隻淡淡地又開口道:“回來了,便歇息吧。”
說完,他竟是片刻未留,轉身回了房間,待房門快合上的刹那,清麗的嗓音攜著微風拂來,“以後這麼晚了便別再等我,記得把院門鎖好!”
門後的手微微一滯,卻未做停留,門徹底合上了,將屋外月的清輝徹底隔絕。
蘇琪琪站在門外,直到瞅見房內的燭火熄滅,一片漆黑,她才輕輕歎了一口氣,回自己的房間。何時,他和她已經“冷漠”至此?想想心裏便覺得酸酸澀澀的難受……
隻是,蘇琪琪不知道的是,黑夜裏,窗邊的人,目光一直緊緊地追隨著她,雖然,借著月的光輝,隻能看到她模糊的身影,但是他的腦海間,卻清楚的記得她的一顰一笑。
“七七,今夜為何回來得如此晚,可是遇到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