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三太公下嫁給木三太婆的時候,木三太婆家徒四壁,而溧水村當時也隻是一個僅有十來戶人家的小村落。婚後,木三太公一人操持家務,全力支持妻主考學,而木三太婆也不負眾望,最終做了臨水縣的縣令。溧水村的發揚和壯大,亦少不了木三太婆的功勞。
木三太婆和木三太公伉儷情深……木三太婆一生便也隻娶了三太公一個夫郎,這在溧水村也是一段家喻戶曉的佳話。
後來,木三太婆辭官後便攜著夫郎回到了這溧水村,並於前幾年病故,留下了木三太公一個人……
思及此,蘇琪琪忍不住歎息,由此可見,這木三太公便也是一個敢愛敢恨,可親可敬的男子。
但是,他今日前來,又是所謂何事呢?莫非……
不過,來者便是客,更何況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蘇琪琪亦彎腰作了一揖,有禮地道:“晚輩不知是木三太公前來,有失遠迎,還望見諒,木三太公屋裏請。”
說完,她便伸手做出一個請進的動作。
……
木三太公雖然頭發和眉毛全都白了,但是精神尚且不錯,見蘇琪琪作為晚輩如此有禮,他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這位便是蘇家的女娃,君璃的妹子吧?”
蘇琪琪恭敬地點了點頭,應道:“正是晚輩。”
待木三太公進屋坐下後,蘇琪琪也不兜彎子,直言道:“木三太公今日來找君璃,可是為木留做說客的?”
……
蘇琪琪的直白令木三太公微微有些詫異,他頓了頓,方笑道:“蘇家丫頭倒是個爽快的,我喜歡這般直爽的性格。如此,老夫也就直言不諱了,今日老夫前來,確實是想問問君璃可中意我木家的晚輩木留,至於當說客,倒說不上,木舒那丫頭昨日給我說了,君璃品貌俱佳,木留那丫頭很是喜歡,而且那丫頭也在長輩麵前做了承諾,若是能娶得君璃為夫,她願此生再不納侍,僅此一夫。哎……難得那孩子願意這般癡情一人,也正是因此,木舒才請我前來勸勸你家兄長……”
聽著木三太公的話,蘇琪琪回眸瞅了君璃一眼,正好君璃也向她望過來……見君璃臉色很是不好看,視線相觸的那一刻,她溫柔地對他報之一笑,以示安慰。
“木留在木家晚輩裏也算是成器的,君璃若是應了這門婚事,想來以後的日子也是好過的。”說完這話,木三太公直直地看向君璃,眼裏是明顯的詢問之意。
不待君璃說話,蘇琪琪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君璃並無心木留姑娘,木三太公,抱歉了。”
聽到蘇琪琪說拒絕的話,木三太公蹙起了眉頭。
瞅著木三太公蹙起的眉頭,蘇琪琪繼續道:“最是難得兩情相悅,君璃既無意木留,便是強人所難,這以後的日子又何來好過可言?”
聽了蘇琪琪的話,君璃亦堅定地回答道:“七七所言甚是,君璃無心木留姑娘,更未想過要嫁她為夫,還請木三太公不要再為難君璃。”
看看蘇琪琪,再看看君璃,木三太公的眼神充滿了審視的意味,方才他二人的互動,他清清楚楚地看在眼裏。
執起君璃剛斟上桌的茶,抿了一口,木三太公繼續慢條斯理地說道:“女大當婚,男大當嫁,君璃年紀也不小了。”
聽了木三太公這話,君璃的臉色白了幾分,他的歲數確實不小了。而且……而且,他不願意嫁人的緣由,又怎可向外人道起?
蘇琪琪哪裏肯讓君璃受委屈,於是她接口道:“木三太公的好意,蘇琪與君璃皆知曉,隻不過,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姻緣最為講究的便是情願二字,若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勉強在一起的姻緣又有何意義?木三太公,您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