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喇地走了進來,不待旁人招呼,就徑自坐下,還很自覺地拿個杯子倒了杯茶給自己,抬頭一口飲盡。的
幸村無奈地看著他,歎息道:“仁王,真田特地帶過來的好茶,不是這樣給你糟蹋的。”
“最後還不是到肚子裏嗎?有什麼糟蹋不糟蹋的?”仁王嬉皮笑臉地說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說,“剛才跟陽一那個丫頭拉呱得太起勁,口都幹了。借你兩口茶不至於心疼吧!”
聽到“陽一”這個名字的時候,真田沒說什麼,隻是安靜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幸村笑笑,說:“你別每次來都挑逗陽一,海蜃很仰賴她的呢!”
“我這麼和善的人,又不可怕。”仁王笑嘻嘻,若有所指地看了某人一眼,說道,“如果說陽一會被人嚇跑的話,那個作孽的一定不是我。”
某人繼續不說話,低頭品茶。
陽一,陽一……為什麼他們每個人都可以很親昵地喊“陽一”,隻有他必須一板一眼地喚“夏木小姐”?的
盡管交往的機會不多,但從認識的時間算起來,他跟幸村、仁王跟她差不多是同一時候相識的啊!
而且,她喚幸村“大哥”,稱仁王“前輩”,卻每每有禮到生疏地喊他……“先生”?
還每次見到他就避之唯恐不及……捫心自問一句,他真的沒那麼可怕吧!
入口的香茶,突然變得不那麼甘醇了。
幸村和仁王對望一眼,適時地轉移了話題。他們都深諳“見好就收”這個道理,凡事要適度,過火了可就……不好玩了。
真田本就寡言,這天更是沉默得過分,基本上是全程擔任聽眾角色。看時間差不多了,他才起身告辭。仁王便也一同離去。的
經過海蜃的畫室,仁王說道:“我去跟蜃蜃打個招呼。”然後,便甩下真田,健步邁向畫室,輕敲房門,得到應答後他才推門進去說道:“我走啦!不用送了。”
真田靜立於外頭中庭,聽到裏頭傳說清脆悅耳的聲音:“仁王前輩,沒人要送你,大門你知道在哪的,要走快走吧!”的
“嘖!丫頭,這是你對前輩的態度嗎?”
“那也要你首先端出前輩的風範來,我才能生起尊敬之心啊!”明顯帶著笑意的清朗嗓音回得很快,反應是迅速得很。的
真田突然有種衝動——衝動,真可笑,除了在網球賽場上,這個詞幾乎是不曾出現過在他的生命中。但他就是無法抑製地覺得,他不滿於光是聽到聲音。
大腦的反射弧還沒來得及給予響應,長腿已經邁開,走到了畫室的門口,對海蜃微微地點了點頭示意後,視線移到了她旁邊的女孩身上。的
她的笑容在一瞬間僵了一下,這讓他的心往下一沉。
“真……真田先生,你……也要走了嗎?”仍是悅耳的聲音,卻完全失卻了麵對仁王時的流利。
“嗯。”不習慣多言的他,隻是發出沉斂的一個單音節。
“哦!那……您慢走。”
這鬆一口氣的口吻是怎麼回事?真田的眉心輕蹙,但仍不形於色,沉聲道:“告辭。”
說罷,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