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有傷,慌忙磕著頭顫聲道:“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奴婢哪裏會紮什麼布人兒呀?”

“布人不是你紮的,眉妃娘娘宮裏的夏荷總是你叫來的罷?”煙妃道。“不不不,不是奴婢。”“這倒奇了,明明有人親眼瞧見是你。”“娘娘,真不是奴婢啊!”

“由不得你不承認,來人———”葉青擰著雙眉冷聲道:“拖下去,打得她招認為止。”

新月嚇得魂飛魄散,挨得幾下板子吃疼不過便胡亂招認夏荷是她奉蘇雲遙之令叫來的。侍衛架著她拖進屋仍在地上後,葉青怒視著蘇雲遙道:“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說?”

“臣妾無話可說,因為臣妾無論說什麼皇上也不會信。”蘇雲遙這會已冷靜下來了,她抹掉嘴角血跡跟麵上淚痕異常平靜地看著葉青,目光是從未有過的清冷。

“哼,如此說來你還是不認罪?”“皇上即認定一切都是臣妾所為,那麼臣妾認不認罪結果不都一樣麼?”“你這是在指責朕?罵朕是一個胡亂給人定罪的昏君麼?”

“臣妾不敢。隻是今兒之事臣妾百口莫辯,鐵證如山怨不得皇上不信,隻求皇上能放過臣妾家人。”“放過你的家人?”葉青陰冷地盯著她,從牙縫裏擠出一句:“你難道不知道謀害朕是什麼樣的罪麼?”

“皇上……”淚水再度從蘇雲遙臉龐滑落,望著葉青那張冷酷無比的麵孔,她心裏怎是一個痛字了得!眼前的人曾給過她無上的尊貴與榮華,可一轉背卻要誅她九族,果真世上最是無情乃帝王啊!

“哈哈哈……”蘇雲遙忽仰頭大笑,笑得淚水洶湧而下。“賜她三尺白綾!”葉青氣得額角青筋暴挺。蘇雲遙笑得越發凶了,其狀勢如瘋顛。

葉青甩手給了她兩個清脆的耳光將其扇倒在地她才止住笑。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她抬頭看向煙妃,目光怨毒無比,咬著牙一字一句地道:“你的奸計得逞了,你贏了。”至此,蘇雲遙方明白煙妃是個厲害角色,深悔自已從前低估了她。

“死到臨頭你還想著誣陷他人,真真可惡!”恰好此時一太監呈上了三尺白綾,葉青拿過白綾扔在蘇雲遙腳下命其立時了斷。

蘇雲遙撿起白綾緩緩起身,悲憤地望著葉青道:“皇上要臣妾死,臣妾不敢不死。但是臣妾鬥膽請問皇上,臣妾有何理由要謀害皇上?難道僅憑皇上將臣妾由貴妃降為修容麼?臣妾不怕死,但臣妾不能帶著謀害皇上的罪名去死!”

葉青一言不發地盯著她,麵色陰霾至極,心下卻不由琢磨她適才所言。是啊,她有何理由要謀害他呢?先前他就覺此事有些蹊蹺,不覺命汪公公拾起地上小布人又細細打量起來。

“說,這到底是不是你紮的?”瞧了一陣後,葉青將目光轉向趴在地上一直在輕輕呻[yín]的新月。“不,不是。”紮布人謀害皇上是誅九族的大罪,即便打死,新月也不敢胡亂承認。

“那麼究竟是何人所紮?”葉青又將目光望向蘇雲遙。

“皇上讓臣妾如何回答?臣妾說了不是臣妾所為,臣妾縱是再生一雙巧手也紮不出。”能將小布人紮得這樣惟妙惟肖之人,蘇雲遙隻見過一個,那就是她的胞弟蘇銳。當她第一眼瞧見這兩個小布人時便覺象極了蘇銳的手法,但他並不在這深宮之中,況且他也從未見過皇上跟眉兒,更不可能結識煙妃,是以她否決了是蘇銳所紮。

“皇上。”許久未再開言的煙妃此刻道:“皇上可否將這小布人給臣妾再瞧瞧?”

刀光血影(182)

接過小布人,煙妃端詳了會道:“皇上先前打量這小布人時,臣妾在邊上也一直在瞧,卻總覺哪裏不對?現在臣妾知道了,皇上請看,這兩個布人兒身上所穿乃是冬裝,但滾邊角的卻不是咱宮裏慣用的裘毛,似是宮外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