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段(2 / 3)

我驚喜地雙手接過隻有巴掌大的一隻白兔,眨眸向她,“真的是給我的。”

她抱臂點了點頭,抿唇輕笑,“隻是一隻兔子,瞧把你開心的,我要回去了,晚些再過看你。”

目送她出了門,再由窗簷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院門處。

再垂首,望著懷中白兔,抬指輕輕順著它背上柔軟,“你也是被兔媽媽遺棄的嗎?以後我們就相依為命吧!”

拾起它的前腿,正視著,“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以後要乖乖的,知道嗎?”說著開心的將它抱在懷裏,它真就聽話的依在我的懷裏不動彈。

忽覺窗欞處輕影晃動,抬眸尋去,隻見院內落花番飛不絕。我輕撇了撇嘴角,繼續垂瞼望著懷中。

*

是夜,睡夢中被夢魘驚醒,攸然坐起,衣背已然被汗水浸透,環臂抱膝,埋首膝上。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自再醒來後,每晚都會夢到被黎兒追殺的情景,是那樣的真實,恐怖。

不期然的,黑暗中傳來男子溫潤的聲音,“若害怕就叫出來,何必憋著。”

我忙抬首尋去,窗下正倚著一白袍男子,不,是從頭白到腳的男子。不覺開口聲顫,詢問著,“你,你是何人。”

他不答,緩緩動了動身子,走到床榻旁邊的軟榻上躺下,懶懶開口道:“睡吧,有我在這不用怕。”

我仍是戒備地望著軟榻,那人狀似睡著,瞧他這般應該不像壞人才是,我小心冀冀躺下往裏側挪了又挪,直到整個人快貼上榻側,拉過被褥蓋的嚴實,不多時,也難抵睡意,漸漸放鬆下來。

*

第二日再醒來時日頭高照,而軟榻上早已不見蹤影,我懷疑昨晚那白影是真實的還是夢境?

怔然間,聞院外琴音幽然飄來,我彎了彎唇角,不知為何,突然好想見見撫琴者。匆匆下榻,穿好衣裙稍作梳洗便踏著滿院的落花向院外跑去。

十多日未曾踏出過院落一步,沒曾想此地竟似仙境。遠處可見空穀山澗,山巒疊嶂,溝壑縱橫,一山一勢,傾綠泄翠,更有那澗穀幽深處飛瀑流泉,不禁讓人瞧癡了。

呆立許久被那琴聲再次拉回離魂,哂笑著尋聲而去。

院外小道上鋪以青石,樣式精美。沒想到,如此細微的地方也做的如此考究。

不多時,在一處小亭院處瞧見了那撫琴者。遠遠瞧去亭內撫琴者背對而坐,我不禁止步院門處,側耳傾聽那自天外來音,細聞底色可分辨此人定是個中好手,瞧他已然達到忘我的境界,嗯,高人。

傾聽間,琴聲嘎然而止。我不禁轉向亭內看去,撫琴者恰好轉過身向我這裏看來,我嘻笑著拾步進入,“真不好意思,打擾了先生的雅興,那個,你繼續我不會吵你的。”說著在亭外的石凳上坐了下來。亭內隻僵頓片刻便轉回身繼續撫琴。就這樣我們一個在亭裏一個亭外,一直到他撫完此曲。

我起身拊掌不已,敬佩之色溢於言表,仰頭微思,脫口而出,“琴聲淒淒愜愜,如訴如泣,扣人心弦。嗯,空靈,對,就是空靈,使聞者柔腸寸斷。”此言絕非讚語,皆屬發自肺腑。

期待著望向亭內,隻見那白者背微僵直,後才緩緩起身,翩然拾步下階來到我麵前,當我對上他的眼眸時,失聲輕呼,“神仙!”

他是上回來小道上出手相救的人,這,這也太巧了。

我想對他說什麼來著,還未啟口,他卻雲淡風清的開口道:“失陪了。”說罷越過我步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