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estion:一個人最多可以失去多少?
酒吧裏不斷的回蕩著催人淚下的音樂,讓何以清的心情變得越發壓抑,她一瓶接一瓶的把酒灌進自己空蕩蕩的身體,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活著。
終於,麵前衣著整潔的酒保笑了笑,道:“抱歉,一個人是不能點這麼多酒的,這位小姐,請注意身體。”
何以清醉眼朦朧的看著麵前的酒保,笑了一聲,道:“什麼狗屁身體,還不如讓我去死,再給我酒,讓我去死好了。”
說著,她竟然直接搶過了旁邊客人的酒杯。
坐在她旁邊的人穿著一身筆挺的高檔西裝,眼神如炬,酒杯被人搶了也並沒有發火,隻是濃眉微微蹙起。
何以清實在喝了太多的酒,她看不清麵前的這個人是誰,隻當是一個被她搶了酒的無辜路人。
酒保見了,立刻看向那位穿著西裝的男士,道:“對不起,肖總,我再給您倒一杯酒。”
肖雨笙擺了擺手,微笑道:“不用了,來兩杯果汁吧,給這位小姐一杯。”
他溫柔的拿回何以清手中的酒,交給酒保,道:“倒了,這位小姐已經不能再喝酒了。”
何以清借著酒勁,仰起臉,大聲道:“你又是誰啊,憑什麼管我?管我有意思嗎?啊?”
“沒意思。”肖雨笙十分得體的笑了笑,道:“不過,這裏是我的酒吧,你要是出什麼問題的話,我是要擔責任的,所以,還請你不要給我添麻煩。”
何以清笑著,冷笑著,笑著笑著卻忽然哭了。
她應該早就知道的,世界冷漠,足以把人心涼的萬般透徹,一個路人而已,都不肯說一句暖心的假話來安慰一下獨醉的人。
“好,我不給你添麻煩,我去別家喝。”
何以清跌跌撞撞的起身,明明站都站不穩了,卻仍舊倔強著什麼也不肯扶,一路繞著彎出了酒吧。
肖雨笙坐在原地,覺得十分莫名其妙,他搖了搖頭,問道:“她這是怎麼了?失戀了?”
“何止啊。”酒保一邊擦著酒杯,一邊道:“肖總你可能不知道,她是你們公司的,唯一一個破格進入公司的人。”
“我看出來了,他穿著笙歌公司的製服。”
“她啊,前兩天得罪了陳靚盈,被開除了。”酒保將果汁推到肖雨笙麵前,道:“她男朋友因為她沒有工作,也把她甩了。”
肖雨笙咬著吸管,挑眉道:“聽起來也不是很倒黴,至於喝這麼多嗎?”
酒保輕笑了一聲,道:“哈哈,最倒黴的還在後麵,他男朋友剛和她分手,就向她處了十年的閨蜜求婚了,現在,那兩個人已經去度蜜月了,真是可喜可賀。”
“噗……那的確夠倒黴的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被自己的十年密友綠的。”肖雨笙用吸管攪了一下杯中的冰塊,道:“行了,我也該回去了,傑森,你也早點休息,今天就別來太晚了。”
傑森笑著點了點頭,問道:“今天去哪住啊,你不是一直在躲著你的未婚妻嗎?”
“去賓館。”
肖雨笙揮了揮手,走出了酒吧,剛走出大門,就看到何以清扶著路燈杆,吐的那叫一個天昏地暗,他想了想,還是回到酒吧裏拿了一瓶水,出來的時候,卻發現何以清已經不在了。
“嘖,這喝醉了就的人走的都這麼快嗎?”
肖雨笙搖了搖頭,把水隨手扔了,去酒吧旁邊的停車場裏提了一輛車,開著去了笙歌公司在附近的一家賓館。
大約十五分鍾的車程之後就到了。
肖雨笙大步的走進賓館的正門,門童十分客氣的鞠了一個躬,道:“先生你好,洗浴還是住房?”
肖雨笙沒說話,隻是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張金卡,遞給那個門童,門童的眼睛瞬間一亮,立刻滿麵堆笑,道:“肖總您稍等,我這就替你去安排。”
肖雨笙微微一笑,而前台那邊卻爆發出了一聲熟悉而巨大的聲音。
何以清:“憑什麼不讓我入住!”
肖雨笙的目光成功被吸引了過去,隻見何以清滿臉通紅,吐完之後酒似乎醒了一些,但腳下還不是很穩當。
門童尷尬的看了一眼肖雨笙,道:“肖總,真對不住,這位小姐沒有身份證是不能入住的,已經在這鬧了好一會兒了,您若是覺得吵鬧,我們可以把她趕出去。”
“不用。”肖雨笙看了一眼那個傳說中倒黴透頂的人,道:“給她開一間房吧,他是我們公司的員工,不是什麼壞人。”
門童露齒一笑,道:“肖總,你人真好。”
正說著,一位打扮十分漂亮的女人從電梯裏出來,對著肖雨笙微微頷首,道:“肖總,我是這的大堂經理,我帶您去您的房間吧。”
那女人擠眉弄眼的看著肖雨笙,不經意間撩了一下頭發,渾身上下都彌漫著一種高級香水的味道。
肖雨笙十分禮貌的點了點頭,跟著大堂經理進了電梯,何以清還在前台那爭辯,忽然得知自己可以入住,納悶兒了一會兒,隨後還是拿了門卡上樓了。
“我就說,老娘怎麼可能沒有住的地方,真是的。”
何以清一邊說著,一邊跟著禮儀小姐上樓,她滿身的酒氣,嘟嘟囔囔的,來接待的服務生都避之不及,送到走廊裏就離開了,何以清的頭真的很暈,她盡量睜開眼睛看門牌號,卻始終看不清,感覺自己像踩在棉花上一樣,頭重腳輕,很想倒頭就睡。
她看了一眼手上的房卡。
1107。
何以清搖晃著來到了門前,用門卡刷了一下,奇怪的是門居然沒有開,何以清一肚子的火,道:“這什麼破卡,連門都打不開,讓不讓姑奶奶睡覺了!”
何以清又試了兩次之後,門還是不開,她急了,直接一腳踢在了門上,耍酒瘋大喊:“什麼破地方!門怎麼不開!?你倒是開啊!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