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繼續走著,她知道這孤山上有他的墓,她隻想看看而已,也隻能看看而已了。
到了,隻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墓而已,卻看得紫菀眼睛酸痛,熱淚湧出。還記得那次飲下鶴頂紅毒酒之後,自然帶她去看的那個墓,墓碑上寫的是沈弘灝三個字,可是這個卻寫著林和靖處士五個字。明明是同一個人,為何要怎麼殘忍地一丁點兒都不留下關於沈弘灝的痕跡呢?他難道就不擔心她找不到他麼?
胡亂抹掉了眼淚,不哭了,哭什麼呀!一天到晚就知道哭!紫菀不喜歡自己這樣,一點也不喜歡!
弘灝的墓旁有好多雜草哦,幫他拔掉吧。說幹就幹,紫菀不顧自己的手被劃傷了,依舊不停地除“草”。
“喂,你在幹什麼?”
暗自喊遭,該不會是以為她在殘害植物吧。紫菀一邊老實交代一邊回過頭去:“我這是在除草,你看這草都長得這麼高了……”看到了一個穿著白襯衫牛仔褲的男生,這個人好眼熟呀,要是他的頭發在長點,他的衣服也稍微飄逸點,那麼他就是……
“除草?”眼中閃過一絲促狹,一聲輕笑。
“是啊!”紫菀不爭氣地臉紅了,許是爬山爬的,走了這麼久了,天很熱耶,臉紅很正常的。
他的唇角上挑,,清婉的嗓音飄出:“這是草麼?”
“這哪裏不是……呃,這草怎麼長得這麼像葉子?嘿嘿,隻是什麼呀?還望不吝賜教。”紫菀向來這麼,呃,不恥下問吧。
見他依舊一臉玩味地看著紫菀,紫菀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幹脆就坐在林逋墓旁的石階上,等著某人的回答,可是他也不回答,直接坐在紫菀的身旁。“你不知道那是什麼?”他在冷嘲熱諷麼?
“不知道!”紫菀正琢磨著,要是他再不說她可要離開了,雖然他,長得很像,弘灝,可是他不可能是。
他盯著紫菀的臉,然後遞出一張紙巾,道:“擦擦吧,有淚痕,很難看。”
白給的紙巾誰會不要呢?不過紫菀不是用它來擦眼淚的,而是擦額頭上的汗珠的,用完後把紙巾握在手中,待會兒看到垃圾桶再扔進去。
“那是梅花的枝,居然會被你說成是雜草,你真是很有趣兒呀!”他笑出了聲。原來他這麼像他,連笑的樣子也像,竟讓紫菀看呆了。
“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呃……那個……我隻是看到那個東西擋住了墓碑,便以為是雜草,其實我說的雜草並不是指草啦,灌木類的也算。”紫菀摸摸鼻子,不無尷尬。
“哦。”他一副很了解的樣子,轉頭看著紫菀:“你對林和靖有興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