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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又是春日,我坐在夕照下,透過窗欞,遙望著那片青黃交接的斑斕春意,午風拂過,帶著幾許清幽,吹起了一地往事。一頭青絲已變雪白,我想掀起唇瓣,卻嚐到了鹹澀的味道,我努力眨動眼眸,隻為留住那塵埃下的記憶。

山穀清涼,坐久了也會領受寒冬所遺留的冷然。我瑟縮了下,雙手努力環住自己,驀覺喉頭發癢,忍不住細細咳了起來。

急風驟起,花枝淩亂地互相撲打,滿地落葉狂舞,慢慢形成了一條人影,我眯細了眼,忘記了咳嗽——

風停,樹靜,一襲青衣由遠至近——然後,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那張帶笑的臉龐,他籠罩在細白的陽光下,帶著我熟悉的寵溺,帶著我渴求的溫柔,一步一步向我走來。

刹那間,我掩不住淚珠的湧動,我張口,卻什麼也說不出來,隻是顫巍巍地支起雙腿,慢慢地,伸出早已布滿皺紋的手,搭上他已空了幾十年的大掌——

我笑了,散去了一切委屈——子燁,我們再也不分開。

PS.某人提醒過我,我把‘晚照’的意//

有一天夜裏,我對爹爹說,“爹,原來娘教我們的那些是要我們救人的呀。”

忙碌地添加柴火的爹爹抽出一個手,輕拍我臉蛋,“醫者父母心,照兒,這是學醫之人的本職。”

“可是,爹,那壞人呢?也要救嗎?”

慈祥一笑,爹爹又說:“壞人,好人,都是人,但沒有標準,一切就看你自己的心。不要一味的去聽別人的,隻需要問你自己,這個人到底值不值得你去救,如此即可。”

“哦。”似懂非懂,我隻有點頭。

看了看我,爹爹也沒再說什麼。

又一個月後,因政府、官民的合作,疫情已得到控製,各地官府都派人下鄉積極投入災情的救援工作。

於是,我們舉家又繼續奔赴金陵。

星夜兼程,爹娘臉上是明顯的憂心,難得看見這樣的爹娘,我們都懂事地默默加快腳步。

也不知過了多少個日夜,我們來到了金陵。

那是一處遼闊、壯觀的山莊,匾曰:清嘯山莊

從未見過如此忘形的爹爹,在到達那山莊時,竟不等門房的通報,徑自飛身進府,待到我們尾隨而入時,就見得爹爹緊緊地握著一個中年男人的手,激動得身體微顫。那男人半躺在長椅上,臉色略顯蒼白,身形微瘦,但病容中透出一抹硬朗、堅強的氣息。

此刻,他也激動得無言。

“還好,三弟,還好你沒事。”良久,爹爹才哽咽地說,“否則……”

“大哥,別這麼說,”緊緊回握爹爹的手,那男人道:“我們兄弟有緣,小弟命不該絕,今天得以再見到大哥,”他抬手一擦眼眸,吸一口氣,“小弟死而無憾!”

“三弟!”爹爹的眼眶通紅,話已是無法續出。

見狀,母親上前一步,含笑輕握上爹爹的手,道:“相公,三弟既已無礙,你應該開心才對啊。”

“對,開心,開心。”聞言,爹爹頓覺失態,粗聲道。

“大嫂!”親人再聚,那男人強壓激動低喚。

“三弟!見你無恙,我們就放心了。”先是輕搭上那男人的手腕,而後,母親像是鬆了一口氣般輕笑。

“嗯,嗯!”壓抑地點點頭,突然向我們看了一眼,疑惑道:“大哥,這三個孩子是?”

像是這才想起我們的存在,爹爹一拍腦門,把我們喚到跟前,說:“風兒,照兒,星兒,這位是爹爹的三弟,快叫三叔。”又對那男人道:“三弟,這是你那三個侄兒,大的叫清風,大女兒叫晚照,最小的叫弄星。”

“三叔好!”聽得爹爹介紹,我們均規矩地對那人喚道。

“這……”像是很震驚地看了我們一會,三叔感慨地說,“都長這麼大了。”“大哥,大嫂,十幾年了,這回就不走了吧?”說完,似帶懇求地看向爹娘。

隻見得爹娘相視一笑,爹爹道:“三弟,這回,就暫時不走了,等到他們都成家以後再說吧。”

當天,我們就在三叔家暫住。

那一天晚上,爹爹沒有與我們在一起,我想他是去三叔那兒聚舊了。

“娘,為什麼三叔家這麼大呀?”亭台樓角,假山流水,還有那一院枝繁葉茂的桃花。有別於關外居住山峰上的渾然天成,這些景觀來得格外細致,精巧,對於初見的我們,自然多了新鮮感。逛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