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orge丟下我回北京了,宇文浩他媽媽又看不上我,沒準他們誰都不要我了呢!”
“那怎麼可能!我女兒明明這麼優秀!”不想兩人竟異口同聲。
眼看著跟他們談不下去了,我隻好丟下他們獨自回了房。
打開手機,有好幾條未讀短信。
韓文馨:“寧可,替你領到畢業證和學位證了!真遺憾你沒參加畢業聚餐,大家一個個都喝醉了,抱在一起痛哭,感動至極。p:宇文老師喝得尤其醉。”
George:“什麼時候回來?露台上的玫瑰都開了,有好幾朵是粉紅色的,很美。吳嬸說好久沒見你了,想你,她要我去機場接你回來。”
宇文浩:“別離開我,永遠都別再離開我了,沒有你,我的人生不再有意義了。”
張導:“寧可,劇本已經全部完工,近日劇組將奔赴敦煌,希望你以文學顧問的身份隨行。收到消息請盡快返京。”
一一讀完,我立刻著手收拾行囊,並告知爸媽明天一早我就要乘火車返回武漢,後天飛回北京。
他們倆本還糾纏在選宇文浩還是選George的爭論中,聽我這麼一說,又一致譴責我心思已經不在家裏了,回來才住了幾天就又要往外跑。
6
次日一早臨出門前,媽媽又把我拉到一旁,悄聲說:“可可,你可要想清楚啊,這婆媳之間的矛盾是個自古以來就解決不了的難題,宇文浩他媽媽這麼固執,估計很難對你改變態度啊。相比之下George就沒這個問題了,他媽媽在美國生活,你們一年也見不上幾次麵,更不會有矛盾了。媽媽以過來人的身份提醒你,要想清楚啊!”
我隻能唯唯諾諾地點頭答應。
誰知送我上了火車,爸爸又坐在我身旁,語重心長地說:“本來你們年輕人的事,爸爸不該幹涉,我不是反對你和George在一起,不過以一個稱職的丈夫和父親的角度來看,我覺得一個男人要經曆了一些事才能更成熟,才能給一個家庭提供穩定的保障。從這方麵來說,宇文浩就更成熟穩重些。當然了,最後還得你自己來決定,爸爸想說的就是你要考慮清楚,不要倉促下結論,看人不要看表麵,要看本質!”
我隻能再次唯唯諾諾地點頭答應。
回到武漢時韓文馨和康明勳到火車站來接我,然後我們一起打車回學校。
“今天怎麼舍得丟下芒芒啊?”我打趣問韓文馨。
“哎,以後想接你都不一定有機會接了。這幾天同學們一個個離校了,這天南地北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麵!”韓文馨說著說著竟傷感起來。
我忙摟著她安慰道:“傻瓜,現在交通這麼便捷,想見麵多容易啊!等我從敦煌回來,你們帶上芒芒一起到北京來看我,好不好?”
上次回家前已經把所有行李都打包帶走,想再去320室小住是不可能了,於是我到酒店開了一間房,好在也隻待一晚了。
中午我在韓文馨家吃了韓媽媽做的美味佳肴,又替小芒芒拍了很多張照片,打算留作紀念。
下午,我約了宇文浩在酒店見麵,無論如何我們也該談談了。
“你母親……最近好嗎?”我問。
“還好,就是柳眉走了以後,她哭了幾天。”宇文浩說,“這些天我反反複複地把事情從頭到尾地講給她聽,她總算弄明白了……不過她畢竟和柳眉相處了那麼久,還是有感情的,你也知道。”
“那是自然,換了我也會難過的。”我輕輕地說。
“我不想留在學校裏了,已經和一家出版集團達成了協議,等W大這邊的工作交接完畢,我就要正式過去上班了。”
“這樣啊,恭喜你!”
“謝謝。”他說,然後加了一句,“是在北京。”
我沉默一會兒,才問:“你母親願意過去嗎?”
“其實去哪都一樣,最重要是我會一直在她身邊。”
“對!”
“你願意嗎?”
“什麼?”
“我去北京。”
“啊,這輪不到我……”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宇文浩打斷我,抬起頭來直視我的眼睛。
那雙我熟悉的眼睛,它們曾經那麼明亮、聰慧,那麼扣動我的心弦,如今卻盛滿了憂傷和孤獨,看著我,帶著疑問和希冀。這疑問和希冀也隻是細細的一縷,仿佛隨時會被憂傷所吞沒。
我低頭不忍再看。
“讓我想想好嗎?是這樣的,我明天回北京之後,就要隨劇組前往敦煌了,一切都等我從敦煌回來再說,好嗎?”我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說。
“好,我在北京等你。”他眼裏那細細的希冀忽閃了一下,好在終於緩了過來,沒有滅,像風中的蠟燭。
7
第二天上午飛機在北京落地,我在接機的人裏左看右看,就是沒找到George和吳嬸。
正猶豫著要不要自己出去叫輛出租車,身後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頭一看,差點沒驚得把下巴掉在地上!George戴了一頭怪裏怪氣的金色假發,身上穿著那種要到夏威夷去穿才不會顯得變態的花布襯衣和花布大褲衩,鼻子上還架了副瓶底一樣厚的眼鏡,難怪我完全認不出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