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對他們夫妻非常尊敬,可是卻沒有過去那般親熱隨意了。而且,好像腦子變得有點“鏽”,說一件事情要琢磨好一會兒才有態度。
“也許是出了車禍把他嚇壞了!”老秦這樣說。
但不管怎樣,老秦對他的“改變”還是非常高興,因為秦憶的基本生活觀念變了,懂得負責任、懂得為別人,對於即將開張的農業文明體驗館非常熱心。
老秦說:“這是什麼?這就是事業心!”
寒洲替他高興,更替大棗哥高興。
一托生就托生個好人家,這必然是前世善良勤勞修來的福報啊!
……
剛剛她跟老秦說有個客人要來家裏,這是真的,不是托辭。
當然,即便客人不來家裏,她也不想再見扶蘇或和扶蘇有關的人。
這是二十一世紀的北京,她要腳踏實地的生活。她現在什麼都不缺,健康、家人、事業,所有她想要的,她都有了。她不再求了!
父母過幾天要來北京,她已經把他們的房子準備出來了。等接待完宜人,她要買湖藍色的窗簾和床單,因為,媽媽喜歡!
對了,今天來的客人就是宜人!
今天,老陳上班前有點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因為是宜人要來。
他說:“媳婦兒,要不我請假吧!我在家還好些!”
她說:“怕啥?你上班去吧!宜人和我是好朋友呢!”
老陳猶豫了一下,看她那麼成竹在胸,也就上班去了。
寒洲真覺得沒什麼可怕。一年前,良子剛走,宜人氣不過,也就是打個電話撒撒氣,現在,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她來北京給孩子看牙,難道還能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良子,早就涼了!
人,哪能總活在過去呢!
叮咚——,門鈴響了。
寒洲起身,抻了下家居服,把飲水機的開關打開,去開門。
“寒洲!”
“宜人!”
“快讓我看看!”宜人進門就上下打量。
“先換鞋子,來,放下包兒!”她一邊給宜人遞拖鞋,一邊往後邊瞅。
“孩子呢?宜人,孩子呢?”
“孩子,放在我舅舅家了,明天早上孩子要看升旗,那裏近一些!”
“哦,好幾年沒見,真不知長成啥樣兒了,真是應該見見呢!”
“那還啥樣兒,和良子一個樣兒唄,我都擔心我家丫頭太醜,將來我得貼多少錢才能把她嫁出去!”
寒洲不禁搖頭笑笑,“哪有當媽的這麼說閨女的!你也真是!”
說著話,兩個人落在沙發上。
沒想到,開局這麼輕鬆,寒洲一顆心掉在地上。
“宜人,你今天能來,我很高興!……來,喝杯茶!”
“我也高興!我必須來,必須來的!……我應該早來的!”說著話,宜人的淚水就壓不住了,到處找紙巾。
“你看你,來了高興,怎麼就眼淚汪汪的呢?”寒洲把紙巾遞給她。
宜人擦了兩把,深呼吸了一下,這才說:“我說應該來,當然是來給你道歉的。可是,你睡著不醒來,我這話說給誰聽?總算,謝天謝地,你醒了,我這話有個說的地方,要不,我睡不安穩呢!”
“到底是怎麼了?”寒洲被弄得一頭霧水。“你有氣兒撒出來,撒就撒了唄,那早就過去了,我哪能老惦記著過不去呢!咱倆誰跟誰啊!”
“不,寒洲,你聽我說,不是那事兒!咳,但也是那事兒!”
寒洲實在不明白,隻好聽她說。
“寒洲,上學時候,我們三個人一起玩,他心裏有你,不敢說,我知道!那個年齡嘛,這種事好多。後來,還不是各過各!以為結了婚,他放下了。但他常常對著我們一起玩的照片出神,我就知道他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