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

“還要走多遠?”千聆眼見江夜那張狐媚的俏臉,忽的起了一層不詳之感。

“很快,就在前麵,皇上在密道盡頭等你呢。”江夜佯裝地解釋,此時麵對千聆的質疑,他必須保持絕對的冷靜,不能透露出一絲慌亂,以防千聆有所察覺。

若是說,前一刻的千聆,方是被情感激蕩而衝昏了頭腦,那麼此時此刻,他也便開始漸漸趨於清醒。江夜的話語,很明顯,有諸多不可信之處,若江夜當真是應了流音的命令,那倒是好,但若不是,那麼千聆此時的處境便是……

“等等,我不走了。”千聆甩開被江夜拖住的手,眼神冰冷。

“怎麼了?”江夜皺眉:“就快要到了,難道你不想見她了嗎?”

“她為什麼執意要在密室裏見我?”千聆腦中突地疑惑叢生。

“我不是說過了嗎?皇上有言,你的身份特殊,不便宮內相見,惹人閑話。”江夜語氣略帶不耐,卻有細密汗珠自眼角流溢而出。黑暗流傳中,他分明感覺到指尖一分一分涼了下來,千聆的一舉一動都毫無遺漏地被其捕捉至眼底。

千聆低頭想了許久,卻勾起唇角笑了,他輕微抬首,眸中一瞬燦若星辰。

江夜眼望這等光芒,不自主地向後退縮了兩步,腳尖觸碰到冰冷石壁,已無退路。

“看來你還是不了解她。”千聆瞥了江夜一眼,“試問這天底下,隻要是她流音想要做的事,有什麼是她不敢去做的?哪裏還會怕得什麼閑話?”

江夜心底登時寒涼一片,他握了握拳頭,扔強自鎮定道:“皇上確是性子瀟灑,但你也該清楚自己是什麼樣的人。皇上縱使再過恣意,也不會在這種敏[gǎn]時刻,將你堂而皇之帶入宮中,遭人詬病,拿這大好江山作賭注。”

江夜這一番話,已是說的合乎情理,無懈可擊,怎料千聆非但沒有絲毫動搖,反倒神情愈加堅定了幾分,恍若一隻倨傲的神鳥,屹立在陰暗中。

“你根本不會理解我和她。”他一字一字道,“無論何種情形,何種境況,縱使是天各一方再無回頭之日,她與我,始終心連在一起。她不會放棄我,更不會懼怕我威脅到她的江山。而我,在經曆過這麼多事之後,也早已將她看的比一切都重要。”

在這一瞬,江夜的內心是極端嫉妒的。千聆的灼熱的話語就如同一把利劍,生生刺痛他的心。那份無容置疑的感情,令之怒火中燒,發了瘋一般的想要毀掉眼前的一切。

下一刻,江夜收了虛偽的笑,咬唇緊盯千聆。他像是突然虛脫了一般,軟綿綿地靠在石壁上。

之後,一群身著黑衣之人,自各個角落奔湧而出,片刻便將狹小的空間占據,火光登時耀亮整個密室。

“就算我不理解好了。”江夜輕聲道:“隻是,你瞧現在這情形,你還逃得掉嗎?”

“逃不掉了。”千聆環顧四周,良久之後,笑道:“我如今是武功全失,又著了你的道,哪裏還逃得出去。”

江夜咬著唇笑了起來:“嗬嗬,這麼說來,我還是贏了她流音一局。”

千聆看了看他,眼底漸漸浮起一層淡漠之色:“不,你還太小,你不會懂,相愛的兩個人,在經曆過生死之後,那種對於彼此的決心。聰明如我,又豈會輕易落於你手,任由你利用我去威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