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在辦公室接到了校長打來的電話,讓他多專注下迎新晚會的事,畢竟他是中文係的係主任,教職工隊伍裏,他耍筆杆子是最厲害的。
這屆倉促的舉行迎新晚會,不是因為校領導腦子短路,而是確實有隱情!陳長生這個級別的自然是清楚隱情的,那就是因為一個重量級的老校友想來看看自己的學弟學妹們,而他老人家的行程又安排的很緊,所以隻能提前召開迎新晚會,還得保證晚會的質量。
陳長生來到藝術館時,與一位俊秀英武的少年擦肩而過,少年竟然還穿著古裝,估計是排演節目的。陳長生看了一眼,見這位同學好像有點失魂落魄的樣子,搖搖頭,也沒往深處去想。
藝術館裏,朱可卿跟指導正在拿著秦劍鋒的歌詞反複推敲譜曲。
“這首歌要是唱好了,秦劍鋒得更火了!”指導老師不得不佩服秦劍鋒的才華了,能寫出這樣的歌詞,絕對是頂尖作詞家的水平。
陳長生悄悄走了進來,學生們都在忙活手上的事,沒人關注他,這讓他頗為滿意。他不是那種虛榮講排場的校領導。
“怎麼了,看什麼呢?”陳長生見倆位女老師圍著張草稿紙沉思,不禁好奇道。
“陳主任!”倆人見陳長生來了,也很恭敬。
陳長生微笑著點頭,隨即道:“我能看看嗎?”
“當然可以!”朱可卿將草稿紙遞給了陳長生。
“哦,是歌詞啊!”陳長生不以為意的點點頭,但是當全部看完之後,他的神色立刻凝重起來。作為一個文人,他很清楚這首歌詞的文韻。
“這是你們寫的嗎?”陳長生看著倆位老師驚訝道。
朱可卿跟藝術指導老師同時搖頭苦笑道:“我們哪有這樣的文采啊,是一個學生寫的!”
陳長生:“····!”
“學生?就是剛才那個穿古裝的學生?”陳長生一下子想到了跟他擦肩而過的秦劍鋒。
倆位女老師驚訝的對視了一眼,然後同時點頭道:“對,沒錯,就是他!”
陳長生點點頭:“那學生的氣質確實很不錯!”
“您看到他了嗎?”朱可卿詢問道。
“嗯,進來時跟他擦肩而過,不過看他的樣子,好像有些壓抑!估計出去散心去了!”陳長生歎息一聲,隨即又追問道:“趕緊給這歌譜曲,對了,想好找誰唱了嗎?”
“這歌是秦劍鋒寫的,我想還是讓他唱吧!”藝術指導老師決策道。
“他可以嗎?這歌很不錯,得唱好!是我們晚會的加分項!”陳長生又有些有,能寫歌的不一定能唱歌啊!
藝術指導:“他下午唱了一首歌,我覺得還可以!嗓子還是很不錯的!”
“那就抓緊,時間不等人!”陳長生期待的揮手道。
秦劍鋒腦子有些亂,迷迷糊糊的走了出來。
封霜調走了!這簡簡單單的五個字讓他感覺心裏一下子被掏空了。
記憶中,自己的軍旅生涯一直是枯燥乏味的。做不完的訓練,做不完的任務!每一天都在努力的超越自我。是封霜讓自己的生活從黑白變的彩色!最後的幾年,之所以能夠堅持下來,離不開封霜的鼓勵和支持!一想到這裏,秦劍鋒腦海中就浮現出了自己人生中第一位異性好友的容貌:標準的身材,英武的麵貌,齊耳的短發,甜美的笑容···
“走吧··走吧··人走要學著自己長大··走吧··走吧··人生難免經曆苦痛掙紮··走吧··走吧··給自己的心找一個家!”秦劍鋒摸著校園小河邊的柳樹,忍不住喃喃自語。
調走,秦劍鋒對於這倆個字並不陌生!以他們的身份和經曆,組織上一旦決定將誰調走,那就意味著幾乎不會有再回來的可能!封霜被調走了,為了保護她,也許自己再也不會有機會見到她,也許,她隻能出現在自己夢中了。
一位學生會的宣傳幹事無意中發現了在河邊深情凝視河麵的秦劍鋒,忍不住張大了嘴巴,他經常去野外采風,知道如何抓拍美景。白衣美男,綠樹,小橋,流水,構成了一幅無比精美的畫麵。
“今天帶著相機出門是我這輩子幹的最英明的事!”宣傳幹事興奮的掏出相機,哆哆嗦嗦的開始抓拍。
手機鈴聲打斷了秦劍鋒的悲傷,來電顯示上的朱可卿三個字瞬間讓他從傷感中走了出來。
“怎麼忘了這祖宗!”秦劍鋒苦笑一聲,撒腿往藝術館跑。
宣傳幹事隻拍了幾張,秦劍鋒就跑了,這讓他很沮喪,但是應該能剪出幾張絕佳的照片,興奮的他立刻趕回宿舍去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