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巨大的金屬碰撞聲打碎了叢林的寧靜,飛鳥被驚的四下飛起。“呸!”少年狠狠的吐出嘴中的泥土,用右手摸索著撿起了身旁鏽跡斑斑的長劍,劍刃之上,一滴滴的鮮血滑落,被土地貪婪的吞噬。
那是一張頗為清秀的麵龐,雖然麵部過於柔和使他看起來少了一絲陽剛之氣,但也使他變得斯文起來,若不是那帶血的劍,那沾滿泥土的臉以及那空蕩蕩的左袖,想必絕大多數人都會以為眼前少年是一個溫文爾雅的書生。
少年用長劍撐著身體一步一晃的走向樹下,那裏是一具屍體,是一個中年男子,眼中盡是驚恐和憤怒。少年將中年男子腰間的布袋取下,從中摸出兩粒藥丸扔進嘴裏,又從中拿出一塊令牌,上書“百裏”二字。
少年看著令牌苦笑,他想過會有人來追殺他,但卻並未想到,連自己的家族亦派出了人手。沒錯,這個獨臂的少年也是百裏家的人,他叫百裏寒,百裏寒,是百裏家族數百年來最大的異數,天生獨臂的他在以劍為生的百裏家族地位低到了極致,而偏偏就是眾人眼中的這個殘廢,卻擁有著令人心寒的天賦,他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從那百裏家族人手一本堪稱新手指南的基礎劍法中悟到那傳承斷絕不知多少年的“逸劍”的人。
而當百裏寒在眾人麵前隔著十多米役使那把鏽劍將族長的頭發剃的一根不剩的時候,麻煩,也就來了。
牛X的嚇人的劍法自然是每個人都想要的,於是,百裏寒在經曆了以物易物,美人計,強搶,偷竊,決鬥,暗殺等一係列事件後,毅然決然地消失在了夜色裏。
而那死在百裏寒劍下的中年男子,正是追殺者中的一員,作為報答,在這位倒黴的追殺者擋開了百裏寒手中的匕首後,被一把長劍詭異地變成了串燒,而他也是百裏寒手下的第十二條人命。
看著淩空懸浮搖搖欲墜的長劍,百裏寒的嘴角不停地抽搐著,他是天才沒錯,但他也是個殘疾的未成年人,這樣費盡心機不停地襲殺這些比自己修為高的多的人,他也已經油盡燈枯了。
“喂,我說,你大概要跟我一起掛在這了吧?”百裏寒一邊調息一邊問,卻見那長劍在空中突然歡快地抖了起來,一副你死老子也不死的模樣。“我勒個去……你好歹也跟了我十幾年了,怎麼這樣!”百裏寒大怒。
正胡鬧間,百裏寒敏銳地捕捉到了空氣間的一絲異動,抓起長劍迅速的躍入了旁邊的樹叢,幾乎是同時,四個身影從對麵樹叢中晃了出來。
出現的五人打扮各不相同,兩個一身黑,隻剩下眼睛,腰間各有一對短兵。還有一個則身著祭禮服,長著大餅臉。而剩下的那一個則穿著古式的白色長袍,腰間和袖口皆有著藍色的雲紋。
一個黑衣人直接走向樹下的屍體,翻動起來,片刻,起身對著另幾個人道:“正麵擋住了一個人的攻擊,卻被另一個人從……捅死,怎麼,是兩個人?”離他較近的大餅臉接話道:“不可能,我們偉大帝國的偵察者說了,隻有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家夥,哪來的兩個人!”
百裏寒心中連續咯噔幾下,心中暗自奇怪“這晝國人怎麼和告離國人混到一塊去了,難不成賤賤相吸?可是那個家夥……”想著眼睛瞥向那個身著白袍的人“百裏家族弟子,怎麼會和這些牲口抱團?”
心中正自不解,卻是那百裏族弟子說話了:“幾位先生,憑你們的實力,區區兩個人也沒什麼,別耽誤了時間壞了大事啊。”“怎麼?這麼急著想讓你們的國家執政官死,比我們還急,放心,隻需拿到那殘廢手中的劍,要達成這個目標有什麼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