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有,弟弟。

“先生,您該……”優衣推開門,卻發現斑坐在鼬的床上。

“他去見他的弟弟了。”斑在這裏其實在等優衣。

去見佐助了嗎?優衣並不驚訝他們兄弟的相見,但是這很不對勁——鼬沒有殺死最後一個知道他的事的人,那就是從一開始就參與宇智波叛變的優衣。

斑緩緩地站起身來,伸出雙手向她走來:“是我不允許他殺你的。你還有用,所以,”說著雙手抓住優衣的頭,“別怕,給記憶加鎖隻有一瞬間的痛。”

幻術的比拚讓鼬有些驚喜,佐助居然可以掙脫月讀。之後的體術比拚似曾相識,仿佛是多年前的中忍比賽,對手也恍惚間換成了伽棉。

對呀,他的一招一式雖有大蛇丸的指導,卻是伽棉在訓練,投苦無的手勢是鼬教的,手裏劍的習慣卻分明是伽棉的影子。

佐助記得假麵說過,如果硬要說鼬有弱點,那就是近身的體術,不能讓他快速的結印。佐助看準這一點,絕不給鼬留一點機會。風魔手裏劍帶著手裏劍影分身,鼬定會躲閃,那便正好中計,發動機關,手裏劍拆碎成鐵片,措手不及地刺中了鼬的大腿。

又是在伽棉那裏學的招式嗎?那種聲東擊西神鬼莫測的進攻,還加進了他自己的風格。鼬拔出刀片,雖然沒有砍斷肌肉,但刺得很深。

說起來,和弟弟真正的戰鬥,這還是頭一回呢。

優衣呆呆的坐在梳妝台前,空洞的眼裏隻有鏡中的自己,拿起眉筆,輕輕地描畫,遠處的戰鬥在如火如荼地進行,漫天的陰霾、傾盆的暴雨和滾滾雷聲,這些都不會驚擾到她,依舊認認真真的化妝。

戴上一隻耳環,拿起另一隻,卻找不到另一隻耳朵。但這不能阻止她重拾起那份醉人的美麗,鮮紅的華服穿在身上,靜靜地坐著,等候斑的吩咐。

“你是最美麗的女人,這個世界的明珠,隻有勝利者才能擁有你。”曾經,斑也是這樣說的。優衣也如現在這樣,盛裝打扮,準備迎接所謂勝利者的寵幸。

那僅僅是一個女子為自己化好妝的那麼點時間,鼬卻耗盡了所有的生命力。步履蹣跚的走向佐助,呼吸著自己的血腥味,胸中仿佛燃燒著烈火般灼痛,身上的須佐籠罩著他,倒像是支撐他的骨骼。伸出手去,佐助無路可退,絕望地緊靠著背後的殘垣斷壁。

他長高了,得抬起手指才能點到他的額頭,喃喃的說出壓在心底這麼多年的話。終於如釋重負的倒下,半睜著的眼裏,佐助的身影越來越不清晰。

佐助呆呆的站著,鼬的血順著鼻梁流進眼角,在臉上畫上一道鮮紅的淚痕。有人說複仇的滋味是震撼靈魂的痛快,可為什麼如今仇人已死,眼看著他斷氣,卻不見任何一點別樣的感覺?

佐助也倒下了,這麼多年來,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疲憊。

天照的機關,是鼬最後能給佐助做的安排了。可機關算盡,到頭來挽回過什麼嗎?世界已經被曉震動得山崩地裂,而一直熱愛的村子,也將再度麵臨戰火。不想讓佐助知道的事,到頭來還是被斑講出來了。

斑很輕易的就抓住了佐助的內心最柔軟的部分,那份對哥哥未完整的羈絆,讓佐助知道他的寬容,他的溫暖,他無私的愛,原來一直都不曾消失。心裏被掏空了之後被強塞進去更複雜的恨,胸口脹悶得隻能仰頭靠在牆上,吃力的呼吸。

烏鴉盤旋在天空,可惜它們的嘶鳴在無奈地散去。斑來到優衣的房間,她的樣子美極了,隔著藍紫色的薄紗帷幔看過去,像一朵嬌豔的玫瑰。曖昧的撫摸著她的臉頰,提示她該微笑。牽著她的手來到佐助的麵前,什麼也沒多說,相信優衣知道怎麼辦。

佐助本來緊皺的眉頭因優衣身上的幽香鎖得更緊,厭煩的心跳被她的靠近攪得越發不得安寧。“別過來!”暴怒的圓瞪雙眼厲聲喝道,這一聲讓優衣的裙擺都停止了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