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福宮內休息吧!”

你聽說過,哪個神仙怕陽光的!

看看雪,再看看階下的端木耀陽。

北宮寒嘴唇動了動,卻是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轉過身,任由張德扶著走到後殿去了。

緩步行下台階,雪在端木耀陽身邊停下。

“隨我來吧,皇上她……這幾天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看一眼北宮寒離開的方向,端木耀陽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在他身側走出了大殿。

這時,太陽已經升起來了。

陽光燦爛的有些耀眼。

雪本能地眯起了眸子。

注意到他的這個小動作,端木耀陽的心不由地沉了下去。

“我記得在黑河的時候,她送了一隻水晶遮眼給你的,怎麼不用!”

雖然他的語氣中有微微的酸意,但是,字裏行間仍是透著掩飾不住的關切。

雪側目看向他的臉,唇邊微有笑意。

“你聽說過,哪個神仙怕陽光的!”

端木耀陽轉臉與他對視,唇角勾起,露出了然的笑意。

如同他為了她可以放下那血的恩怨,可以放下王的驕傲自尊。

他同樣可以為了她站在刺目的耀陽之下。

他和他,是敵人,同樣也是知己!

————

整整一天,北宮寒窩在她的大床上。

沒吃沒喝也沒有動。

她對張德下了死命令。

不管誰來,不見!

她需要好好地想一想。

可是北宮寒發現,她跟本就沒有辦法思考。

向左看,雪銀發飄飄。

向右看,端木耀陽微皺著眉角。

取了紙筆,她不停地畫啊畫。

白紙上,一團團紛亂的墨跡,遠不及她內心的紛亂。

雪啊雪,你……想要我怎麼辦?!

還有端木,你……為什麼要來,你又想要我怎麼辦?!

猛翻身,跳下床,北宮寒直接衝出了房門。

理也不理目瞪口呆的張德,直接就掠身而起,衝上了屋脊。

很快,便化成一道殘影消失在張德的視線中。

看著她的背影,張德長長地歎了口氣。

一邊就向身邊的幾個小太監沉聲說道。

“我是不是眼花了,剛才有人出去嗎?!”

小太監們互相看了看,齊聲答道。

“回張總管,奴才啥也沒看見!”

大燕女帝的私有物!

如意賭坊。

風行懶洋洋地倚在火盆邊的矮榻上,喝著熱呼呼地溫酒,一臉地愜意悠閑。

端木耀陽坐在他對麵的一隻矮凳上,用通條翻著火盆中的炭塊,麵色低沉。

“喝一點吧,一醉解千愁!”

風行把麵前的另一隻空杯倒滿,送到他的麵前。

接過杯子,端木耀陽直接一飲而盡。

過了好一會兒,才悶悶地問道。

“風行,你說我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風行懶洋洋地移過目光。

端木耀陽抬臉橫他一眼,目光中滿是怒意。

“你就不能不這樣吊兒朗當地,正經一次!”

“你要我正經?!”

風行坐直身子,擺出一副正經的模樣。

“好,那我告訴你,經過我如意賭坊輸了的人,必須願賭服輸,六年前,你已經輸給了北宮寒,所以,你的所有都是她的,不僅包括你的人,也包括你的北漠!端木耀陽,放下你北漠王的臭架子,你現在,不過隻是大燕女帝北宮寒的私有物,最多……也就算是她的男寵吧……懂嗎,我的老朋友?!”

說到最後,風行不由地邪笑出聲。

仰躺到矮榻上,繼續喝他的小酒去了。

“你!”

端木耀陽恨不得痛扁他一頓。

拳頭提起來,又無力地放下了。

冷哼一聲,順手從風行手中奪過酒壺來,端木耀陽大步走上了露台。

掠上欄杆坐下,揚起那酒壺,還不及仰首飲用。

就見一個白影輕靈地向著露台的方向飄掠過來。

看清那張清麗脫俗的臉龐,他手中的銀酒壺突然脫了手,哐當一聲落在了樓下伸在露台外的屋瓦上,咕嚕嚕地滾下去了。

端木耀陽幾乎是不敢置信地在欄杆上緩緩站直了身子。

“北宮寒?!”

北宮寒也看清了他。

臉上一怔,她硬硬地控製住前掠的身形。

在屋瓦上借一下力,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