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士哭著嘴臉說道:“官爺有所不知,金兵已經殺過來了。前夜偷渡過了淮河,現在正駐紮在對岸呢,看樣子明天就回渡河攻擊。”
辛棄疾吃了一驚,心裏暗暗叫苦,怎麼這麼快就殺過來了?他問道:“你們的長官呢?”那名軍士搖著頭歎了口氣說道:“唉,當官的都自個兒先跑了,哪裏還顧得上我們這些小卒呢?”
辛棄疾大吃一驚,還想再問,忽然聽見身後有人說道:“眾將官不必害怕,金人遠道而來,人馬疲乏,加之不熟悉水戰,我等乃是以逸待勞,加上水軍操練已久,熟悉水戰,糧草齊備,在場的每一位都是我大宋好男兒,豈能眼睜睜看著金人侵我河山?害我百姓?汝等必當竭盡全力,保家衛國,讓金狗的屍體留在長江之上!”聲音洪亮語調激昂。眾將官聽了此番熱血沸騰的話語無不大喊力戰而死,絕不後退一步。
辛棄疾回頭一看,隻見身後一個頭戴方巾,書生打扮的中年人正在慷慨陳詞。辛棄疾問那名軍士:“此人是誰?”軍士回答:“哦,這個事朝廷派來采石犒師中書舍人、督視江淮軍馬府參謀軍事虞允文虞參謀。
辛棄疾心中暗暗稱奇,沒想到一介書生竟然有此見識,實在令人大為讚歎。
辛棄疾上前拱手道:“在下乃是新任江防指揮使辛棄疾,見過虞大人。”
虞允文大喜,見辛棄疾豐神俊朗,氣度不凡,連忙上前躬身行禮,恭敬地道:“實在太好了,指揮使大人在上,小人中書舍人虞允文有禮了。”
辛棄疾說道:“虞先生不必多禮,剛才虞先生一番話說得在下大為讚服,不知道先生有何妙計退敵呢?”
虞允文大喜,:“既然如此,小人就不推辭了。如今敵兵勢大,若不能將其阻截在長江以北,則臨安危矣,南宋危矣!但金兵所用船隻乃是臨時用木板製成,很不牢固,而我軍則擁有艨艟、海鰌、車船等多種戰船,船體堅固,機動性好,攻擊力強。隻要把兩軍的戰船拉出來在江上單幹,我敢打賭我軍絕對能贏。”
辛棄疾沉吟了很久,忽然說道:“若我們將步兵與騎兵隱蔽在江岸之高地,以為埋伏,待敵軍在水上吃了大虧,倉皇逃竄時,我們即揮師掩殺出去,到時候必能大捷!”
虞允文讚道:“此計大妙!”
於是,次日兩國水軍在長江水交鋒,宋軍在虞允文的指揮下以海繇船擊沉三百多艘戰船,金兵果然不敵,隻好敗下陣來,完顏亮引軍撤退,辛棄疾早就在高地後等著了,一見敵軍退至,連忙引軍殺出,金兵倉皇逃竄,哪裏還有鬥誌,一下子便被辛棄疾的軍隊殺得七零八落。這個時候,隻聽得江邊喊殺連天,隻見虞允文率領三千精銳士兵渡過長江追擊過來,兩下夾擊,金兵大敗,辛棄疾挺劍在敵軍左衝右殺,刺死死金軍大將十餘名,一時間軍心大震,完顏亮隻好率領隊伍繼續後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