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聲音正是那老翁的聲音,他似乎早已知道自己兩人今天必然要路過這裏,還一定會上他的船似的,二人更加覺得奇怪了,覺得這老翁高深莫測,但也無心多想,說了句多謝便開始飲茶,茶一入口,隻覺清醇之中略帶苦澀,實在是茶中上品。
二人用過茶水隻覺渾身疲憊,竟然伏在船艙上睡著了。也不知道過了過久,朦朧中聽見有人叫道:“兩位客官,請上岸吧。”辛棄疾一下驚醒,走出船艙,原來已經天亮,碧空萬裏無雲,河麵一片平靜,昨夜的狂風驟雨早已過去。辛棄疾喚醒辛武,走下船去,辛棄疾道:“多謝老人家想送,請問多少錢,我我們不能白白坐您的船。”
老翁神色平和,擺擺手笑道:“十年修得同渡船,老朽跟兩位也是有緣,何必在乎這些小事,告辭了。”說罷一撐船蒿,小舟直駛出去,眨眼間便消失在布滿濃霧的河麵上。辛棄疾看著小船漸漸消失,感歎道:“這老翁來無影去無蹤,宛若仙人,說不定真的是仙人呐!”辛武道:“或許真的是吧,走吧,趕路要緊。”
兩人沒了坐騎,隻好步行,又走了三四天,這一天來到一座大山山下,這座大山綿延數千裏,遠遠看過去隻見山上鋪滿終年不化的積雪,一片白茫茫的景象。辛棄疾問:“這是什麼山啊?”辛武回答道:“聽爺爺說,我們會遇到一座叫長白山的大雪山,估計是這裏了吧。”
辛棄疾看著皚皚白雪,亙古堅冰,綿延雪山,不禁詩興大發,拔出青光劍,飛身躍起,寶劍在堅冰之上一插,整個人借勢再次向上躍起,寶劍一劃一帶,寫下“鷓鴣天·遊長白山”幾個大字
然後筆走龍蛇,寶劍一筆一劃在堅冰之上寫了起來:
白色浮石長白山,千年雪鬆溢羞色,
登峰麗冠覽眾山,秀景亮直第一峰。
當辛棄疾落到地上時,整首詩也剛剛寫完。二十八個大字分成兩行深深刻在堅冰之上,筆力雄健遒勁,雖然隻是兩行大字,但自下而上地看過去,卻是覺得凜然生威。
辛武拍手叫道:“好詩,好字。”後世有人偶爾發現這首詩,但這首詩並無署名,因此便被有心人收為己用。
後來逐步南遷,因此留在極北之地的金人甚少,五國城乃是一座極之簡陋的城池,僅有幾隊無精打采的金兵在此把守。
辛棄疾和辛武一路進城,並無遇到什麼阻滯。辛武按圖索驥,根據爺爺留給他的地圖找到了約定好碰頭的地方。
約定的地點是在一家客棧,二人來到這家客棧前,辛棄疾想到即將與大哥和爺爺相見,心裏一陣激動。
兩人走進客棧,忽然間風聲勁急,一隻酒杯迎麵飛至,兩人吃了一驚,沒想到竟然有人埋伏在此地暗算他們,躲避已經來不及,辛棄疾向左一撞,逼開辛武,然後左手一抄,將酒杯接住。
兩人同時向酒杯擲過來的地方看過去,隻見那邊擺著一張桌子,一個身材矮小的男人正麵對著辛棄疾兩人坐著,口中正破口大罵,說著一些辛棄疾他們聽不懂的語言,罵的正是一個背靠著辛棄疾兩人而坐的女真族人。
那矮小男人絲毫沒發現自己丟過的酒杯已經被旁人接住,兀自向著那個女真族人破口大罵,辛棄疾定眼一看,隻見此人身穿一身用一根根布條纏起來的奇怪服飾,腳踏一對又高又厚的木屐,頭上還綁著一條白色布條。最惹人注目的莫過於上唇留著的一撇濃須。
那名女真族人身材高大,也正與那名矮小男子對罵,越罵越激動,眼看著便要和矮小男子打起來。辛棄疾二人得知